射。司馬昭護父司馬懿而過,引兵出城屯於洛河,守住浮橋。 且說曹爽手下司馬魯芝,見城中事變,來與參軍辛敞商議曰:“今仲達如此變亂,將如之何?”敞曰:“可引本部兵出城去見天子。”芝然其言。敞急入後堂。其姊辛憲英見之,問曰:“汝有何事,慌速如此?”敞告曰:“天子在外,太傅閉了城門,必將謀逆。憲英曰:“司馬公未必謀逆,特欲殺曹將軍耳。”敞驚曰:“此事未知如何?”憲英曰:“曹將軍非司馬公之對手,必然敗矣。”敞曰:“今魯司馬教我同去,未知可去否?”憲英曰:“職守,人之大義也。凡人在難,猶或恤之;執鞭而棄其事,不祥莫大焉。”敞從其言,乃與魯芝引數十騎,斬關奪門而出。人報知司馬懿。懿恐桓範亦走,急令人召之。範與其子商議。其子曰:“車駕在外,不如南出。”範從其言,乃上馬至平昌門,城門已閉,把門將乃桓範舊吏司蕃也。範袖中取出一竹版曰:“太后有詔,可即開門。”司蕃曰:“請詔驗之。”範叱曰:“汝是吾故吏,何敢如此!”蕃只得開門放出。範出的城外,喚司蕃曰:“太傅造反,汝可速隨我去。”蕃大驚,追之不及。人報知司馬懿。懿大驚曰:“智囊洩矣!如之奈何?”蔣濟曰:“駑馬戀棧豆,必不能用也。”懿乃召許允、陳泰曰:“汝去見曹爽,說太傅別無他事,只是削汝兄弟兵權而已。”許、陳二人去了。又召殿中校尉尹大目至;令蔣濟作書,與目持去見爽。懿分付曰:“汝與爽厚,可領此任。汝見爽,說吾與蔣濟指洛水為誓,只因兵權之事,別無他意。”尹大目依令而去。卻說曹爽正飛鷹走犬之際,忽報城內有變,太傅有表。爽大驚,幾乎落馬。黃門官捧表跪於天子之前。爽接表拆封,令近臣讀之。表略曰:“徵西大都督、太傅臣司馬懿,誠惶誠恐,頓首謹表:臣昔從遼東還,先帝詔陛下與秦王及臣等,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後事為念。今大將軍曹爽,背棄顧命,敗亂國典;內則僭擬,外專威權;以黃門張當為都監,專共交關;看察至尊,候伺神器;離間二宮,傷害骨肉;天下洶洶,人懷危懼:此非先帝詔陛下及囑臣之本意也。臣雖朽邁,敢忘往言?太尉臣濟、尚書令臣孚等,皆以爽為有無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衛。奏永寧宮,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輒敕主者及黃門令,罷爽、羲、訓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車駕;敢有稽留,便以軍法從事。臣輒力疾將兵,屯於洛水浮橋,伺察非常。謹此上聞,伏於聖聽。”魏主曹芳聽畢,乃喚曹爽曰:“太傅之言若此,卿如何裁處?”爽手足失措,回顧二弟曰:“為之奈何?”羲曰:“劣弟亦曾諫兄,兄執迷不聽,致有今日。司馬懿譎詐無比,孔明尚不能勝,況我兄弟乎?不如自縛見之,以免一死。”言未畢,參軍辛敞、司馬魯芝到。爽問之。二人告曰:“城中把得鐵桶相似,太傅引兵屯於洛水浮橋,勢將不可復歸。宜早定大計。”正言間,司農桓範驟馬而至,謂爽曰:“太傅已變,將軍何不請天子幸許都,調外兵以討司馬懿耶?”爽曰:“吾等全家皆在城中,豈可投他處求援?”範曰:“匹夫臨難,尚慾望活!今主公身隨天子,號令天下,誰敢不應?豈可自投死地乎?”爽聞言不決,惟流涕而已。範又曰:“此去許都,不過中宿。城中糧草,足支數載。今主公別營兵馬,近在闕南,呼之即至。大司馬之印,某將在此。主公可急行,遲則休矣!”爽曰:“多官勿太催逼,待吾細細思之。”少頃,侍中許允、尚書陳泰至。二人告曰:“太傅只為將軍權重,不過要削去兵權,別無他意。將軍可早歸城中。”爽默然不語。又只見殿中校尉尹大目到。目曰:“太傅指洛水為誓,並無他意。有蔣太尉書在此。將軍可削去兵權,早歸相府。”爽信為良言。桓範又告曰:“事急矣,休聽外言而就死地!”是夜,曹爽意不能決,乃拔劍在手,嗟嘆尋思;自黃昏直流淚到曉,終是狐疑不定。桓範入帳催之曰:“主公思慮一晝夜,何尚不能決?”爽擲劍而嘆曰:“我不起兵,情願棄官,但為富家翁足矣!”範大哭,出帳曰:“曹子丹以智謀自矜!今兄弟三人,真豚犢耳!”痛哭不已。 許允、陳泰令爽先納印綬與司馬懿。爽令將印送去,主簿楊綜扯住印綬而哭曰:“主公今日舍兵權自縛去降,不免東市受戮也!”爽曰:“太傅必不失信於我。”於是曹爽將印綬與許、陳二人,先齎與司馬懿。眾軍見無將印,盡皆四散。爽手下只有數騎官僚。到浮橋時,懿傳令,教曹爽兄弟三人,且回私宅;餘皆發監,聽候敕旨。爽等入城時,並無一人侍從。桓範至浮橋邊,懿在馬上以鞭指之曰:“桓大夫何故如此?”範低頭不語,入城而去。於是司馬懿請駕拔營入洛陽。曹爽兄弟三人回家之後,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