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說服。自從當了皇帝,他更把這注重理論的優點發揚光大,為自己的胡作非為,找出了充分的“理論根據”。
他先抬出韓非子來:說他聽說韓非子說過啦,上古那些帝王,比如堯舜大禹之類的,都為了天下殫精竭慮,累得自己灰溜溜的。但他並不想從此得出自己應該勤儉辛勞的結論,而是認為自己既然做了偉大秦王朝的聖明君主,自然要比那些人強,應該“肆意極欲”。既然有了天下,那就要拿天下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慾望,這才叫富有天下,才算不白當了這皇帝。所以窮奢極侈,橫徵暴斂都是理所應當的。小民要造反,那就是成心不讓我這皇帝做得舒服,於是就要嚴刑酷法,好讓他們不敢搗亂。
如此“高明”的理論,真不愧是昏君中的荒淫有理的理論家。他這套理論還得到了寵臣趙高的積極響應。於是秦二世便高興地把理論付諸實踐,荒唐玩鬧了起來。
秦始皇在世的時候,伐匈奴、徵百越、修馳道、建長城、造阿房宮、數次巡遊,對國力損耗很大,早就弄得民生凋敝,怨聲載道了。秦二世登基,不但不加以改正,與民休息。反而變本加厲,更加徵發無度,徭役無常,壯丁不夠,甚至繼之以婦女。於是越發弄得民不聊生。秦始皇死去的時候,他生前修造的阿房宮和驪山墓地都還沒有建好。秦二世即位,就繼續大量徵發全國的民夫加以修造。而且在驪山陵墓修好之後,把那些修墓的工匠都活活地封閉在裡面。他又調發五萬士卒來京城咸陽守衛,同時讓各地向咸陽供給糧草,而且禁止運糧草的人在路上吃咸陽周圍三百里以內的糧食,必須自己攜帶。除了常年的無償勞役外,農民的賦稅負擔也日益加重,最終導致了陳勝吳廣起義的爆發。
民眾對秦朝的暴虐早就不滿了。自從有了這麼一個首倡者,其他起義相繼在各地爆發,被秦國滅掉的六國後裔們又重新打出六國的旗號反秦,各地稱王割據的不計其數,陳勝的屬將之一週文領兵十萬直奔函谷關而來。秦的統治,已經岌岌可危了。
就在情況日益危急的時候,秦二世還諱疾忌醫,不允許周圍的人跟他說關於反叛的話。有一次,他向周圍的博士(主管諮詢的官員)詢問關於陳勝起兵的事情。大多數博士都老老實實地說:“現在叛軍猖獗,國家的形勢已經很危急了,陛下應該立刻發兵。”秦二世聽他們直接說出國家有叛軍,就立刻變臉,大怒起來。這時,有個叫叔孫通的博士,很會觀顏察色,看到皇帝生氣,就說:“他們說的根本就不對。現在天下已經是一家了,先皇早已經拆毀了城牆,熔鑄了天下兵器,他們還折騰個什麼勁。再說,現今有陛下明主當朝,法令嚴明,行於天下,官吏守法,人人聽從,誰還敢造反?陳勝這些人只不過是幾個盜賊而已,找個獄卒之類的把他們抓起來就得了。陛下何必為這個擔心呢。”一頓馬屁,拍得秦二世大為高興。當下就把那些說國家有叛軍的博士下到監獄裡,賞給了叔孫通二十匹帛,一件衣服。但這叔孫通何等滑頭,哪會看不出秦朝已經是日薄西山,領了秦二世的賞,就轉頭反而去投奔起義軍了。
外面的形勢已經是如此糟糕,朝中的情況也大為不妙。秦二世的寵臣趙高一心攬權。他對秦二世說:“天子所以稱貴,就在於深居九重,高高在上,只讓群臣聽到他的聲音,不讓他們見到面孔。從前先皇在位的時間長,群臣無不敬畏,所以即使每天與群臣見面,他們也不敢胡作非為,妄進邪說。現在陛下還很年輕,又剛剛即位,對各種事情未必樣樣精通。如果在朝廷中現場處理政務,萬一言語有誤,處置失當,就在群臣面前暴露了您的弱點,這可就有損於陛下的聖明瞭。所以陛下不必再臨朝和臣下見面,只管深居宮禁,有什麼事情由我和侍中來批答處理一下就行了。”這番話正中胡亥下懷,從此便深居九重,不和朝臣見面,一切政事,就都交給趙高處理。
趙高大權在握,可又怕群臣不服氣,就想出了一個試探的辦法。在一次朝會上,他弄來一隻鹿,卻對秦二世說要把一匹好馬獻給陛下。秦二世一看,分明是一隻鹿,哪裡是馬,不禁笑出了聲:“丞相怎麼開這樣的玩笑,這明明是隻鹿,你怎麼說是馬呢。”趙高仍然堅持說是馬,秦二世便問在場的大臣們。大臣們因為害怕趙高的權勢,又不知道趙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很多人都不敢做聲,也有幾個人據實說是鹿,但更多的人都奉承趙高,說是馬。事後,趙高便根據大臣們的不同說法區別對待:說是鹿的人一律找藉口殺死,說馬的人則被當成自己一派的人。自此以後,群臣自然不敢在對趙高提出異議,他的權勢就更大了。
秦二世經過此事,卻以為自己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