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繼續說:“一直到了昨天早晨,我真有點坐不住卻又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嘿嘿,真是老天有眼,史潛自己又回來了。
“他這個真正的食人惡魔,想趁鎮子大亂,取食活人老張的隔膜,我親眼見他下死手把老張擊倒,拖進地下室,然後又喪心病狂的拖出那具女屍來狂食。
“我趁這個時候想上前制住他,卻差點被狂性大發的他所傷。沒辦法,危機中我拔槍射擊,史潛受創逃跑,我就緊追出來,後來就是在辦公區搜尋逃逸的史潛時,撞見了你們。
“因為看到史潛下死手把老張擊倒,他又那麼大歲數,估計是活不成了,我就沒再回地下室,他會躺在屍臺底下,應該是我和史潛搏鬥時,誤把他撞到那裡的。
“剛才在地下室,當老張認出真館長的時候,是因為看到史潛已經面露殺機,所以我才想先發制人拔槍。至於假裝成史館長,那是因為驟然相遇下,還摸不清朝歌的來歷身分,後來也就一直將錯就錯。”
把過程全部講完,阿志長長的吁了口氣,樣子與其是在講經歷,還不如說更像是剛剛從兩棟百層高樓中間踩鋼絲繩而過。
一直閉眼沒出聲的史潛忽然病發,劇烈咳嗽中,四肢抽搐,臉色發青。
朝歌急忙走上前。
阿志忽然有點緊張:“不好!他舊病復發了,可……”阿志欲言又止,好像很不捨得這個老冤家過早死去。
此刻朝歌也束手無策了,因為從剛才的講述中,他知道史潛的這種先天頑疾,只有人體腹腔隔膜才能起效用。
這東西雖然人人都有,卻怎可能拿出來應急?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史潛痛苦的咳下去,也許這也正是罪有應得吧!
不知道是不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經過一陣劇咳後,史潛漸漸又恢復過來,不但恢復過來,而且臉色紅潤,面帶笑容。
只不過這笑容有說不出的怪異,就像是人皮後藏著一條毒蛇。
阿志看了看朝歌,轉頭問史潛:“你舊病復發,如果不及時用藥,恐怕命就保不住,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能告訴我,也許我還能想些辦法救你。”
史潛還是那樣笑著:“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在暴露行蹤後,還一直留在館裡不走是不是?”
阿志立刻點頭。
這也是朝歌曾疑惑過的,但後來知道史潛的祖先曾是術界中人後,便不再感覺奇怪。
從他隱居到廣元古鎮,一直到留而不走,十成中有八成是為了朝歌;剩下的兩成應該就是要挑撥朝歌,順便除掉這個令人頭痛的阿志。
至於史潛為什麼沒有出去聯合其他術人,那一定是因為他胃口太大,想一人獨霸寶藏,顯然他對自己的手段心計太過自信。
果然不出所料,史潛說出留而不走的原因,正是為了萬人渴得的朝歌。
阿志聽的有點雲裡霧裡:“原來不但是你,而且是幾乎全鎮的人都想得到朝歌。可這究竟為什麼?”
史潛又露出那種令人極不舒服的怪笑,把其中關於神易、關於寶藏的內因,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阿志雖然仍一知半解,但大致曉得了一個框架,不禁瞟了兩眼朝歌,嘖嘖稱奇。
朝歌並沒有制止,此時此地,也沒制止的必要了。
他正在想一個問題,史潛是在昨天清早進到館裡,他既然是術界中人,想必小樓那一晚的激鬥,他一定關注的緊。
那時候他最應該留心小樓方向的朝歌,為什麼舍重就輕,返回去把門衛老張擊昏呢?
朝歌如此想著也如此問道。
史潛還沒出聲,阿志卻搶先回答了:“他病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還不是為了要用老張的隔膜來救急!”
史潛點頭微笑:“嗯,不錯不錯,要知道,人體的腹腔隔膜是藥力很難達到的地方,有句成語‘病入膏肓,無藥可醫’,就是指這個地方。所以它的肉質嬌嫩的很,只有在活體中剛剛取出的隔膜才最具藥力,所以我選中了最容易得手的老張。”
史潛的陰笑本來就夠讓人不舒服,又配上這一段專業到讓人嘔吐的解說,直讓人骨頭髮寒。
幸虧門衛老張耳背,否則說不定會有什麼反應呢。
朝歌問到了關鍵處。
“那麼既然老張已經被你擊昏,為什麼還要去解剖那具女屍?從凌亂刀法看來,根本不像是身為外科醫生的你所為,更何況,女屍內缺損的是肝臟,而不是你需要的隔膜。”
顯然,不動聲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