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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大少爺一早出了府,說有生意要談,他看你睡得熟就讓奴婢們不要吵你,等你喊人了再進來伺候。」一臉羨慕的驚秋為主子梳著發,靈巧地綰了個流雲髻,細發垂鬢。

丈夫的窩心舉動,令她微微一笑。「蘭香,你將櫃子裡的軟煙羅拿到針線房,叫佟嬤嬤裁幾件夏衫,這天氣熱了,穿厚了會生疹,你順便讓她們把院子丫頭的夏季衣衫也裁了,一人兩套替換著穿,由我這裡支出。」

「是,奴婢這就去。」有新衣服穿了!大少奶奶人真好,連下人們的衣著都關照到了。

「對了,不用太早回來,你娘不是也在針線房做事,多聊一會兒不礙事,我放你半天假,母女倆聚聚也好聊些心事,你年歲不小了,和你娘談一談,看有中意的我替你做主,配個好人家才是女人家一生的盼頭,若外頭有個好物件,我也能除了你的奴籍。」

一聽到大少奶奶要為她做主,早已有此念頭卻遲遲不敢開口的蘭香喜出望外,連忙磕頭謝恩。

她不像之韻那樣盼著當個姨娘,也自知不夠靈巧,和斜月、凝暮她們自幼跟著大少奶奶的情分不同,有些事大少奶奶是避著她,只吩咐斜月等人的,她在這一群大丫鬟中顯得格格不入,明顯是親近不了的外人。

如今她可以自行婚配了,少不得大少奶奶還會給她一筆豐厚的嫁妝,這對她而言是天大的恩賜,她感激萬分,再三叩謝,終於能擺脫丫鬟的身分嫁人了。

蘭香喜孜孜地走出春鶯院,高興得有點暈了頭,連躲在樹叢後向她招手的之韻也沒瞧見,腳步輕飄飄地朝針線房走去,急著向她親孃報喜,她快是脫離奴籍的自由身了。

「斜月,快!痰盂,我、我要吐了」一見蘭香的身影消失,酸液直溢的孟清華捂口欲嘔。

「啊!大少奶奶你怎麼了嚇!小心、小心,別把身子往床沿外探,奴婢扶著你」斜月雖慌,仍手腳俐落的一手拿痰盂,一手扶著主子,以纖弱的細肩頂住差點翻下床的主子。

凝暮倒了一杯暖茶讓她漱口,驚秋則拿著帕子替吐了滿口酸水的主子拭嘴,兩人合作無間。

「大少奶奶你病了嗎?要不要請林大夫,我讓外頭跑腿的小廝把大少爺請回來吧,你臉色好白」

吐了又吐的孟清華捉住丫鬟的手,不讓她們驚動任何人,略帶虛弱地說:「我我可能有了身子。」

「有了身子啊!大少奶奶你是說有了?!」斜月驚呼,後知後覺地明白主子近來的異況是為了什麼。

「凝暮去請林大夫,悄悄地去,不要讓人瞧見,就說我吃壞了肚子,有些腹瀉,讓他『安靜地』來診脈。」她信不過周府的下人,才特意支開蘭香。

凝暮會意地點點頭。「奴婢曉得輕重,大少奶奶忍一會兒,奴婢抄近路把林大夫帶來。」

一說完她健步如飛,像只雪地裡的兔子,一閃一鑽從小門溜出去,做賊都沒她身手靈活。

「驚秋,你去告訴碧水一聲,除了大哥送來的那幾個有武功底子的粗使丫頭外,將其他丫頭、婆子帶去針線房,就說要裁製衣服,讓她們過去量尺寸,免得不合身。」勉強交代完,孟清華又乾嘔了幾聲,屋裡沒有外人,她也就不硬強忍住往上翻湧的噁心,嘔聲連連。

「好。」

懷孕是好事,應該大肆宣揚呀!這是周府的嫡長孫,誰聽見不高興死了,尤其是老爺、夫人、大少爺肯定樂得坐不住,急忙三牲素果上稟祖先,喜見周府有後。

可是大少奶奶不僅不見喜色,沒有歡天喜地讓大夥兒分享喜訊,反而防賊似的遮遮掩掩,又是遣走院裡的丫頭、婆子,又是悄悄請來林大夫,搞得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幾個丫鬟心中有疑問,但主子不說她們也不問,身為奴婢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她們都清楚,絕不多摻和非分內之事,她們只管服侍主子,聽其指派。

稍後,林大夫一頭溼發未束的被推進屋,兩腳上的鞋明顯不同雙,腰上腰帶是隨便繁上的。

「催什麼催,我一身魚腥草的臭味正在洗漱,你這丫頭催魂似的直敲門,又不是哪個十萬火急患了重症,非得要我趕來救命」叨唸個不停的林大夫轉過身把腰帶重新系好。

「林大夫,有勞了。」

孟清華輕軟的嗓音一出,打了個激靈的林大夫直起身,十分恭敬的上前,不敢有一句怨言。

「是大少奶奶身子不適嗎?你氣色看起來不太妥當。」臉色蒼白,雙唇微青,眼中似有血絲。

「診脈吧。」孟清華皓腕一伸,氣虛得連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