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位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噓,小聲點,有事等他醒了再說。”——還有,不許碰他,不想別人碰他。似是要展示所有權般,他將懷裡的人用力緊了緊,?悶油瓶的身體很冷,他要用體溫將他暖熱,讓他舒服的休息一會兒。
“小哥,就睡一會兒好嗎?睡醒了陪我說話,我帶你回家。”吳邪將臉貼近懷中人的臉頰,輕輕蹭了蹭,曾幾何時,他就這樣幸福的看著悶油瓶的睡顏,心裡說不出的滿足,為何現在遇到同樣的情形,心卻痛的要命?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
“吳邪。”黑眼鏡蹲下身輕喚一聲,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回應,他做好了照顧吳邪一生的準備,卻始終無法得到他的心,也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也許是上輩子欠下的債,可又有什麼比得而復失更痛苦的呢?他不確定這樣的自己還該不該再堅持下去,卻十分確定這樣的吳邪,眼裡心裡再也沒有了他的位置。他知道,他的機會隨著啞巴的逝去早已去而不返。
若不是小扣將配置的藥粉撒向空中,這場戰役絕不會這麼容易結束,一邊是”屍橫遍野”的戰場,一邊是封閉內心不願接受現實的吳邪,胖子看著在藥粉中化盡膿血的蠱蟲,又看看吳邪悲愴至極神智不清的模樣,沖天的怒氣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他舉起槍桿重重的砸向齊羽的後腦,還不解恨的一陣拳打腳踢:
“老子殺不了你,你以為你就沒事了嗎?操,都他媽是你惹的禍,把小哥的命還回來,雜種。”
齊羽面無表情的躺在地上,任憑暴雨似的拳頭落在身上,他毫無痛覺,卻希望有誰能給予他疼痛,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變的六親不認,變的那麼偏激,只是一切都沒有了挽回的可能,他不能退縮,不能被感性左右,他做這些事的根源都是為了得到龍珠的力量,他要重振司空一族,要讓全世界臣服於他的腳下,而現在,他雖然失去了一切,卻也成功的把握到最佳的契機。
(一百零六) 龍珠
齊羽趁對方間隙期間就勢一滾撒出一把藥粉,胖子怒極攻心,不想他還有餘力反擊,慌忙後退兩步用手遮臉,齊羽趁機竄至小扣身旁,不知何時拾回的槍支已重新落於手上。
“都別動,不然我殺了她。”他獰笑著看著驚呆惶怒的眾人,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世界上我沒有對不起人,是他們都對不起我。還有你。”齊羽湊近小扣耳邊,語氣激動的說道:
“你們二人偷走我練就的毒蠱想要長生不老雙宿雙飛?哈哈哈。。。。。。可笑我這一生,無不在遭受親近之人的背叛,父親,兄弟,朋友,還有你,你,你們。。。。。。”槍頭怒指著周圍的人,臂上青筋暴起,”你們誰能理解我的痛苦?讓我痛苦的,我也會加倍還給他們。”
“司空楀,咱們的交易失敗,你自生自滅吧。”
“呵,沒那個必要了。”卓林禹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通紅的雙眸猙獰的可怕:“你欺騙了所有人,根本就不配繼承祭司之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卓林禹突然發瘋一般衝向齊羽,”嘭”的一聲槍響,下一秒他就像是被獵槍射殺的雄鷹般墜至血泊之中,他捂著胸口艱難的喘息著,猩紅的瞳眸裡滿是憤恨與不甘,然而頹敗的是,曾經傲然的利爪如今已被磨的連渣都不剩,可笑,這就是報應嗎?
齊羽看著倒下的卓林禹,嘴角噙出一抹諷刺:
“知道我為什麼恨父親嗎?我今天可以告訴你,因為他要將祭司之位傳給你。我原以為是因為我身體的原因他才另選他人,可惜我錯了,呵呵,其實我根本不是天生喘鳴,而是他在我小的時候下毒害我。”
“你胡說。”卓林禹不可置信抬起頭來,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從一開始他們就誤會了什麼?
“在我出生那年他窺識了天鏡之秘,他怕我的野心毀了司空家百年基業,於是竟不惜作踐自己的兒子。那時我單純善良,是他一步步將我逼到今天這個境地,他對我的好,全都是為了彌補他心裡造孽的愧疚。所以我恨他,也恨你。我想要麒麟到我身邊,一方面是因為我孤寂無助,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你嫉妒從而放棄爭位,沒想到那個老頭的自作主張倒是幫了我,我搶了你的位置,還真要感謝父親的一番教導呢,你說是不是?”
“你。。。。。。”卓林禹氣急攻心,一口黑血吐出來堵住了喉間的話,其實他還需要指責什麼呢?就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已令他付出了難以承擔的代價。
“原來你根本就只愛自己,還真是可憐。”小扣冷哼一聲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