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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麼趣事,說來聽聽。”

五月微暖的旭日漏過盛開的梨花,點點斑駁落在那人臉上,眸裡,長睫撲閃,像欲飛的蝶。

好不瀟灑愜意啊!

十三眨眼,問到:“小姐指的是?”不禁想,這廝莫不是又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了?

容淺念懶懶抬手,十三奉上香茶,側耳細聽,聞見容妖孽一聲輕笑,煞是歡快:“比如哪家官人偷情,哪家貴婦出牆,哪家小姐被戲。”指尖卷著墨髮玩弄,補充道,“傷風敗俗皆為所好。”

聽聽,這都什麼惡趣味。這妖孽,就好上這一口了,唯恐天下不亂!

十三鄙視了一把,扯扯嘴,說起了京中傷風敗俗的趣事兒:“晉國公府的三小姐一夜未歸,今個兒辰時被市井的小販發現,正橫躺柳巷,衣不蔽體,一身冰肌玉骨不成顏色,想是被登徒子輕薄了去。晉國公大怒,滿城緝拿賊人。”

容淺念聽得津津有味,連手裡餵食的動作都停了,託著下巴咋舌:“嘖嘖嘖,可惜了,可惜了。”摩挲著自個的手指想:果然下手重了點。

除了這惋惜感嘆的語氣,臉上哪裡有半分可惜之色,指不定心裡怎麼幸災樂禍呢。十三對此,見怪不怪,順著容淺唸的話又道:“確實可惜,就算這晉國公的小姐是完壁之體,也入不得天家的宮門了,這折辱聖顏可是大罪。”

那廂,容淺念塞了塊蓮花糕,笑得更歡暢了。

十三義憤填膺:“要說那賊人也真真可恨,這毀人清白壞人姻緣可是要遭天譴的。”

一句話才剛落。

“啊且!”容淺念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噴了十三一臉的糕點屑沫。

這人啊,不怕做壞事,就怕做完遭人惦記,這不,現世報來得真快。容淺念覺得鼻子很癢,想來在心裡問候她的人不在少數。

十三抹了一把臉:“小姐,你怎麼了?”

容淺念吸了吸發癢的鼻子,揮揮手:“沒事沒事。”

十三不放心:“怕是夜裡染了風寒,回頭熬點藥。”

容淺念笑著搖頭:“不用。”半躺下榻中,她懶洋洋地眯了眯眸子,“眼下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我甚愜意。”

十三抬頭,空中飄來一朵烏雲,正壓頂。十三有種預感,這妖孽一定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者將要幹那勾當。

這年頭,某人閒了,傷風敗俗的事就特多。

方一日光景,晉國公家三小姐殘花敗柳之身為市井津津樂道,自然,傳進了天家的宮門,慧帝大怒,責晉國公教管不嚴,聯姻作罷,晉國公一張老臉擱在了褲腰帶上,逢人便以袖掩面、苦不堪言。

說到這,可就有件怪事了,這晉國公丟的是面子,這國公三小姐丟得可是裡子,卻有聞道,三小姐食膳照常,不哭不鬧,非但不見半分羞愧欲死,反倒面色紅潤。

十三聽此不禁感嘆:這年頭,採花賊偷的不止是人,還有心。

於此,容妖孽眯眼笑道:魅力這東西啊,就是擋不住。

市井皇庭熱鬧了一整天,天一黑,有人就不安分了,用十三的話說,容淺念就是為黑夜而生的。

椒蘭殿外,一盞青燈微亮,淡淡青灰色的光暈下,拉出一道斜長的影子,那人影斑駁跳動,畏手畏腳像只偷腥的貓。

可不就是偷腥嘛。

素白的手,方一攀上窗紙,一道低沉婉轉的嗓音緩緩道了句:

“怎生又翻牆。”

這夜很溫柔,這聲音更溫柔,容淺念心裡開了朵花,美滋滋的。

她笑盈盈道:“職業習慣。”尋了個離蕭歿近的椅子坐下,將臉湊過去,“我這樣你都認得出來?”

澄碧那一手絕頂易容術果然浪得虛名啊。

他眸光淺淡,笑,亦是極輕:“你的眼,我總認得。”

破天荒的,容妖孽耳根子熱了一把,長睫撲扇得極快,假意咳了一聲,心頭癢癢,手也癢癢,忍不住想:這男人太勾人犯罪了。

蕭歿淺笑,倒了一杯茶,落於茶盞的指尖微微剔透:“江南的蕊尖,想是你會喜歡。”

喜歡,喜歡這茶,更喜歡……咳咳咳,沏茶的人。容淺念眉開眼笑抿了一口:“你在等我?”

留了燈,等了門,還沏了茶,容淺念心花怒放了。

片刻才沉吟,他薄唇輕啟,淡淡的一個音節:“嗯。”

眼裡笑意璀璨了三分不止,又湊近一點:“為什麼等我?”

容淺念就是看到值錢的寶貝也沒這麼殷殷期盼過,這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