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還架著一個人。
“稟報王爺,奴才剛剛碰見了黑首領,他見小冬鬼鬼祟祟離開王府,且有一名殺手想要殺她,便將小冬救下,經過一番拷問,小冬承認是她害王妃流產的,請王爺處置!”
趙恆走到小冬面前,她的兩肩還有腳踝都有大小深淺一模一樣的傷口正在淌著血,全身上下佈滿細細長長的劍傷,她面部痛苦扭曲,趙恆質問道:“到底是誰將你安插在本王身邊?”
見小冬隱忍著不說一句話,趙恆冷笑著,飛挺入鬢的劍眉動了動,道:“想必剛剛你已經嚐到非人的折磨,竟然還不回答本王的問題,是不是想讓本王將那人再叫來給你點甜頭?”
小冬瞬間變得更加驚恐,一想到那人殘忍卻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的整個身子就控制不住的發抖,這王府怎會有如此恐怖之人!她已經受不住任何折磨了,而且她盡心盡力替主子辦事,只為換得與心上人遠走高飛,沒想到那所謂的心上人竟想將自己滅口!
既然那主子如此絕情,反正她也活不了了,說出來也未嘗不可!於是小冬緩緩道:“是陳王,奴婢一早就被陳王安插在襄王府裡,讓奴婢日日向他彙報王妃的一舉一動,不過今日之事是陳王妃指使奴婢的,她讓奴婢將藥碗和勺裝滿麝香,泡了三天三夜,然後透過靜竹將這碗和勺拿給殿下您倒下剛熬好的藥湯,靜竹是王妃信任的人,您自然不會對她多加懷疑。”
果然與陳王府有關,他二哥還是不肯放過楚亦幻麼?若非趙元僖許意,趙凝天怎敢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將她扔到亂葬崗!”趙恆冷冷甩下這句話就拂袖而去,所有傷她害她之人都要不得好死!
“是,把她抬去扔了吧!”魏升厲色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下人們,嚴聲道,“你們都是為王爺做事,以後只要守好自己本分王府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否則就會落得小冬那般下場,或者更慘,襄王府恐怖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們自個兒掂量吧!”說罷便向著趙恆的方向去了。
眾下人同聲應和道:“是,奴婢(小的)一定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
☆、深淵
陳王府
趙元僖怒氣衝衝的闖進趙凝天的屋子,用力把正在喝茶的趙凝天從凳子上拉起來,他怒道:“你怎能如此惡毒,做出此等下賤之事!”
趙凝天一副無辜的樣子,她冷笑道:“我惡毒,相比王爺,臣妾只是小巫見大巫!”
“你別狡辯,若再有下次本王絕不留情!”趙元僖的眼裡充斥著無數寒光,眼前這女人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卻只顧著和楚亦幻的恩怨,真是不知好歹輕重。
趙凝天淡淡笑著道:“王爺,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我知道你至今還惦記著她,讓她小產不正好合了你的意?這樣你離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將來召她進宮陪伴君側雙宿雙棲,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趙元僖的手又稍稍用力了幾分,道:“別以為你很瞭解本王,本王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插手,想讓她死本王有的是辦法,只是不是現在!趙恆不是傻子,這次我能保住你的命不代表下次我還會這樣做!”說罷便甩開趙凝天的手腕,決然而去。
“你…”趙凝天惡狠狠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滿是怒氣,可她不後悔她做的所有事,她只是讓奪取她一切的楚亦幻付出點代價罷了!
楚亦幻小產過後,身子虛弱得很,再加上求生意志薄弱,接連昏迷了好幾天。皇上又賜了許多名貴稀有的藥材給楚亦幻補身體,除了楚家的人和呂宛卿能來看望她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府,即使李賢妃和王德妃想來看看她,都被趙恆擋在了府外。他不想有過多的人來打擾她,他不能再讓楚亦幻陷入任何危險之中。
突然痛失孩兒的楚亦幻醒過來就像沒了魂魄一樣,精神十分恍惚,南城走了,就連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也沒有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更加承受不住只她一人孤獨活著的痛苦,整日只能拿酒來麻痺自己,醉了也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易其室家…”
此時屋外正下著大雨,花園裡被雨滴砸的花瓣落了一地,楚亦幻全身都淋透了,雨水順著貼在臉頰的髮絲淌了下來,手中的酒壺還在不停往嘴裡倒著酒,邊哼著詩邊拿著寒玉劍使著南城曾經教過她的那套劍法。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濡以沫,相掬以溼,不若相忘於江湖,哈哈,好!相忘於江湖,忘了,忘了便罷”
楚亦幻已分不清淌在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她只覺得眼睛滾燙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