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在盤空匝地,漫天飛舞,孫殘、李跛的兩條人影早已被劍光掩沒了。
人瑞堂主樸一虎直瞧得臉如土色,他想不到教中兩位護法聯手對敵,還不是方玉琪對手,趕緊回頭低低囑咐了兩句。
“嗤!”又是一道紫焰,沖霄而起,往山後射去。
這是第二次發出的緊急求援訊號了,表示山前強敵,已無人能擋。
方玉琪“大羅天劍”,施展到三十招左右,劍氣之盛,如日在中天,光芒萬丈。五丈方圓,全被一片銀練緊緊裹住,孫殘、李跛,左衝右突,好像落網之魚,再也無法衝得出去。
“嘶!”一聲輕微的破空細響,兩條人影,突然疾若強星,由山頂飛落。
又是兩個綠衣老頭。
一個生得身材奇矮,一個背上高高隆起,身向前彎。只要瞧他們生相,就知是商山四異中的趙矮、田駝了。
身形飛落,趙矮兩道寒星似的目光,瞧著方玉琪,臉上微露驚詫之色,沉聲喝道:“何方高人,敢來玄黃教撒野?”
方玉琪劍光一收,縱聲笑道:“孫殘、李跛,也不過如此;趙矮、田駝,你們商山四異,一齊上吧!”
孫殘、李跛,堪堪脫出劍光,兩人全都老羞成怒,暴喝一聲:“小子,今晚非宰了你不可!”
人影急撲,兩道凌厲掌風,又向方玉琪立身之處擊到!
“砰!”山石紛飛,罡風狂卷,他們只是擊中了山石,方玉琪依然好端端的站在數尺之外。
趙矮及時搖手道:“老殘、跛子,你們且停停,我還有話問他!”
李跛憤然的道:“這小子遲早總是禍根,乾脆把他除去就是,有什麼好問的?”
趙矮並沒理會,只是目注方玉琪,陰聲問道:“你是四十年前公冶玄的何人?”
方玉琪冷笑道:“你們可是覺得四十年前公冶玄使的劍法,和方某相同,而感到害怕了?”
田駝怒笑道:“這小子口氣不小!”
趙矮道:“老夫聽說公冶玄死後,只留下一招劍法,方才見你使的,又分明和公冶玄路數相同,才問上一聲,商山四異,豈是怕事之人?”
方玉琪大笑道:“當年公冶玄只不過會了十二招劍法,你們就慘遭敗北……”
田駝不待他說完,怒道:“小子,你學全了?”
方玉琪點頭道:“不錯,方某要是沒有學全,那敢仗劍江湖?”
田駝大喝道:“好狂的小子!”
趙矮急忙搖手道:“駝子,你別打岔。”一面又陰陰的道:“那麼小兄弟是公冶玄一派,令師何人,可否見告?”
方玉琪冷冷的道:“方某天台門下,人所共知,這套劍法出之異人所傳,來歷恕難奉告;不過公冶玄也可算是方某不同門的師兄!”
田駝厲聲道:“這麼說來,你是向咱們四個老頭,找碴來的了?”
方玉琪不屑的道:“你們只要隱居商山,不助紂為虐,不作九陰妖婦的鷹犬,方某怎會找上你們?”
田駝厲笑道:“哈哈,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算學會全套了不起的劍法,又能對商山四異如何?”
方玉琪劍眉軒動,橫劍道:“方某早就要你們四人齊上,劍法如何,你們試試就知道了!”
趙矮點頭道:“商山四異,不諱言四十年前曾敗在公冶玄十二招劍法之下,小兄弟既對這套劍法,業已學全,老夫四人,自然要印證—下。”說到這裡,一面回頭向其餘三人道:“咱們四十年來,苦無機緣,再向公冶玄印證,難得這位小兄弟,身懷絕學,正是咱們看能否破解這套劍法的極好機會,不過動手中途,千萬不可傷了這位小兄弟,好讓他盡展所學。”
方玉琪爽朗一笑,介面道:“你只管放心,方某自問勝或無望,敗也不至於吧!”
趙矮大笑道:“商山四異一經聯手,天下無人能擋,小兄弟可得小心!”
他說話之間,左手微微一揮,田駝、孫殘、李跛立即身形一閃,各自按四象方位站定。
他們一經按位站定,竟然全都閉上眼皮,一動不動!
瓢浮子站在一旁,聽趙矮說得如此厲害,此時再看四人形狀,便察覺他說得並沒誇張。
敢情他們在四十年前,敗在公冶玄劍下之後,曾殫心竭力,玄思冥索,創了一套對付公冶玄的陣法,圖湔前恥。
只要瞧他們嶽峙凝功的神態,一經發動,必然石破天驚,厲害無匹,心念轉動,一時不由大為焦灼!
正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