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
鄧廷歌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坐了下去,將那個勺子翻來翻去。
“師兄,我去見過包嘉樹了。”他說,“他說的話和你講的不一樣。”
在和包嘉樹告別的時候,包嘉樹打量著他,笑著說你得好好給陳一平長臉,要不是他推薦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包嘉樹見他一臉茫然和驚訝,順著又說了幾句話。
“你是鍾幸他工作室的人對吧。鍾幸他老友羅恆秋你認識不?就華天傳媒的新管理者,他也跟我說過你。我想你小子可以啊,鍾幸贊你,連鍾幸的朋友也贊你。後來陳一平給我電話,三番四次地說你這個新人確實不錯。我信他的,我跟陳一平認識好多年了。”
羅恆秋眨眨眼睛,把眼神飄到了電視上。電視上正在播廣告,一個能煲粥的電飯鍋。
“你真的威逼利誘羅嘉樹了?”鄧廷歌問。
羅恆秋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我這次沒有威逼利誘,難保我下次就不會威逼利誘。”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直直盯著鄧廷歌。
“你不是討厭我幫你麼,以後我就不幫了。”羅恆秋說,“你做什麼都隨便,你選什麼劇組我都無所謂。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以後也懶得這樣了。鄧廷歌,我很少和人吵架,太累了。如果我們以後會因為這個問題糾結,乾脆就算了吧。”
他說得平靜,放在膝蓋上的那隻手卻輕輕顫抖。
以退為進,這是談判桌上的方式。他將它搬到飯桌上,用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帶著點不管不顧的味道。
鄧廷歌立刻就呆了。他怎麼都沒想到羅恆秋一覺醒來,直接把話題引到了分手上。
他猛地站起,手撐在飯桌上,腦子裡盡是羅恆秋剛剛說的幾句話。
“我現在不怪你了。”他緊張地說,“不用說這樣的話……師兄,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不是否定這個,我們……我們可以商量出一個度的。”
見羅恆秋沒什麼反應,他乾脆繞過去,走到了羅恆秋身邊。
“別說那樣的話。”鄧廷歌小聲地說,有點慌亂地撫摸羅恆秋的肩膀,“你不能這樣……”
他低了頭,手順著羅恆秋的脖子一直往上,撫上他的臉頰。羅恆秋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很輕地問:不能怎麼樣?
“……你不能把我拉進這個坑裡,自己又跑了。”鄧廷歌低頭混亂地親吻他。
嘴唇慌亂地碰觸摩擦,他試圖頂開羅恆秋的唇縫,但羅恆秋沒有任何反應。
“師兄……”鄧廷歌又一次喊他,語氣裡已帶上了懇求。
羅恆秋對他喊自己的這個稱呼實在是毫無抵抗力。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鄧廷歌不再堅持拒絕自己以後可能的幫忙,也終於卸力,張開了口。
他的順從便是某種回應。
鄧廷歌一下激動起來。
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的間隙,羅恆秋心想你這幾招還是我教你的……
他仍舊坐著,乾脆將鄧廷歌的腰抱緊,拉近自己。貼得近了,某處的細微變化便十分明顯。鄧廷歌吻得興起,手指插進他頭髮之中。這曖昧的接觸令羅恆秋背脊發顫。
“做嗎?”羅恆秋問他。
口唇間吞吐出的氣息撲入另一個人的口腔內。鄧廷歌愣了一下,頓時臉刷的就紅了,身體下意識想往後退。
羅恆秋將他牢牢抱緊:“想不想,嗯?”
鄧廷歌眼睛亂眨:“不……不……”
羅恆秋笑得了然:“不想嗎?你幫我換衣服的時候是不是就在想這件事情了?”
鄧廷歌拼命從他懷裡掙出來,不太自然地站著:“沒有,真的沒有。”
“是麼。”羅恆秋垂眼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倒是很想。”
鄧廷歌呆呆立在他面前,覺得渾身的血由下到上,被一把火轟地燒沸了。
他閉眼僵了一會兒,轉身撲到沙發上把自己的手機和錢包抓起來,也不敢抬頭:“我我我我今晚要排練,回學校排練。我走了,再見。”
羅恆秋剛剛說的那一堆話都在逗他,眼看他尷尬又緊張,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喜歡,歪著腦袋揮了揮手:“再見。”
於是那人剛將門開了一縫,又砰的關上了。
羅恆秋:“?”
鄧廷歌把剛穿好的鞋子又踢開,蹬蹬蹬走回來,低頭又親了他一下。
“再、再見。”他說,“我先回去查查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