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之前ALEX那一幕,她翻地身去,不顧他阻攔的欣開他的褲腿,微弱的月光下,左小腿的傷口顯得如此的觸目驚心。
“天!”憂然一下捂住嘴,他著忍著痛,陪她走這麼遠,一聲都沒有吭。
“沒事。”伸手把她摟進懷裡,他道:“沒事的,別擔心了,你怕血,不要看了。”
血!是啊,她怕血,剛才一定注意到他的傷口,竟然忘了這件事,現在他一說,倒覺得有點噁心了,似乎空氣裡的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濃。
其它她也明白,自己的情況不過是一種心理的疾病,只要克服過去,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天墨,你的傷口需好處理。”
“沒事。”尹天墨搖搖頭。“我不想你難受,我能撐過去的,只要你能在我身邊。”他輕聲說,表情顯得很疲累,冷汗還是從額頭上不斷上的冒出來,這有多痛,憂然感覺自己的心被緊緊的揪成了一團,讓她無法舒服,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還為了她著想的男人,她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為他做任何事,而眼前的這點血,顯得如此的危不足道,有什麼是過不去呢,有什麼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呢,沒有,沒有……
“天墨……沒有什麼比失去生命更可怕……”她說,在他睜開眼前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去不遠處撿了一些乾枯的樹枝和落葉,沒有燈光,什麼都得靠自己準備,蝶城秋天的溫差還是比較大的,在這麼樹木成林的地方猶為明顯,到了後半夜,如果沒有取暖的工具,他們兩個人會很難受的。
好在尹天墨因為抽菸,從車上順手帶了一隻打火機出來,不然他們還真得學學原始人,鑽木取火吧。
很快把火生起來,憂然扶著尹天墨坐近了些,他蒼白的臉色刺得她的心疼痛不已,他的腰間別著一把防身用的刀子,憂然取下來,有一點猶豫,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他送去醫院,但是過了這幾個小時,蝶城的情況一定已經被ALEX控制,所以他們一直是不能露面的,那麼,他們還有躲藏多久,他的腿還有拖多久。
“憂然,你動手吧。”
堅決的語氣,眼裡的信任終於讓她做出了決定。
割開褲子,血肉模糊,憂然咬緊牙忍受肚子裡翻雲倒海般的難受,一次又一次偏過頭再看,再偏,再看……胃裡的東西翻湧而出,她趴在一旁,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
“憂然,別勉強了,我能撐下去的,天亮後,我們去醫院,交給醫生處理好不好……”她這個樣子,讓他的心都疼了。
都這樣了還在安慰她,醫院這麼好去,他們還躲在這兒幹什麼啊,憂然用衣袖擦了兩下嘴,握住他的手。“天墨,沒事的,我能克服的,你相信我,子彈並不深,我能取出來的。”
他嘆了一口氣,只是扶了扶她的頭髮。
心裡的小算盤
她告訴自己的,沒什麼可怕的,只要堅持下去,很快就可以搞定的,這樣想著,再一次去看那個傷口的時候,似乎就顯得沒那麼可怕了。
工具很簡單,惟一可用的只有幾把刀,她幾乎懷疑能不能就這樣完成這個手術,但是沒辦法,如果不取出來,更大的影響就會爆發出來。
所以她一定要成功。
刀子在火中消素,然後切開傷口,尹天墨抓起一旁的樹枝塞了一根進嘴裡,可是這樣,他的嘴,還是被磨出了血,一番折騰下來,那料子彈終是被取出來了。
憂然抱著他的脖子,喜極而泣。
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烙下心印,也可以為另一個人解來心結,鈺哥哥種下的結,終是被尹天墨給解開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是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人的記憶很短,短到不用太長時間就可以被另一個人取代。
現在想來,她似乎已經能夠坦然接受鈺哥哥不要她了的事實,心裡仍然難受,卻不會只糾結在這一件事上了。
她想她需的只是時間。
處理好傷口,憂然只祈禱情況不要變糟,兩人依偎在一起,肚子已經餓了,但是沒有吃的東西,氣溫越來越低,憂然又往火堆上添了些柴,尹天墨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閉著眼睛在養神,憂然靠過去,兩個頭靠著頭,倒像是一對落難的鴛鴦。
“憂然,你和華穎濤的婚事是怎麼回事。”尹天墨突然開口問道:“你並喜歡他,也並不是一個會妥協的人,那麼你為什麼會成為他的未婚妻。”
憂然挪了挪腦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道:“你想聽,保證不是因為吃醋或者心裡的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