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一樣想著就是,要是太難了,便想想,你兄長,我,都與你一道,走同樣的路,過同樣的難關,便是入黃泉路也有個伴,應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魏瑾允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時太子船上過來了人,大太監走過跳板,小步穿過魏家護衛,到了賴雲煙面前,“魏夫人,太子千歲請您過去一道用膳。”
賴雲煙頓生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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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太子請安,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賴雲煙一進船艙小廳,見著太子就福禮。
船艙狹窄逼仄,夏日炎熱艙內更是不通氣,太子又昏船兩日多,臉色看著都有些黃,陡然見到賴雲煙的狹艙內尤如花開的笑臉,突地愣了一下,“魏夫人這身子好了?”
“還多虧您賜的藥。”賴雲煙把功勞毫不猶豫掛太子功勞薄上,又給太子多福了一禮,笑意吟吟地看著太子。
“坐。”突然見到滿臉生機的魏夫人,太子還有一點的不太適應。
“謝太子。”
這時魏瑾泓起了身,當著太子的面看著她坐下這才繼又坐下,還伸手探了探她的手,見摸著有些冷,輕聲道,“剛好些,以後少在外頭吹風,熱風傷腦。”
“妾身知曉了,您放心。”賴雲煙與他濃情蜜意。
太子看看他們,拿杯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魏夫人不暈船?”
“南邊多河,我曾在南邊住過一段時日,是坐慣了船的,倒也不暈船。”
太子點點頭,又朝內侍道,“上菜。”
菜是上了,同時端上來的是太子的湯藥,太子當著他們的面喝了之後,與他們一道用了兩碗稀粥。
稍晚魏瑾泓與賴雲煙回去,等魏家人膳後來了主艙議事時,當著魏家人的面說起太子傳她去用膳之事,賴雲煙對魏瑾泓嘆道,“您看,這好人不好當,要是有用還好,要是無用,就說我們不盡心了。”
這一路來,魏家裡外不是人的次數太多,見賴雲煙說了這話,魏家幾個男人臉紛紛都沉了下來。
賴雲煙又給他們加重了下印象,也沒再濫用她這些日子用起來的話事權,退到一邊,拿著《識忠》瞧去了。
這忠君忠國之書,說來還是魏瑾泓為首計程車大夫撰寫的,內容不外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些具有君子之風計程車大夫乍一眼從書中看來確是都挺有追求的。
只是想得好的人太多,做得到的卻太少。
魏瑾泓倒是想做到,可是上有君疑,左右有同僚覷猜,下有九族性命掛於他身上,他要是不如履薄冰,多給自己尋思好幾條退路,就算最後宣朝能逃過一劫,最終下場也好不到哪裡。
☆、170
船行半月;不習水性的魏家兒郎泰半學會了游水。
魏家開了個頭;其餘幾家也效而仿之;只要船速減慢;就有不少旱鴨子撲騰撲騰入水。
就是魏家的榮老爺仿若稱砣,一下水就沉,半月無絲毫進展。
大船再行半月;岸邊風景從荒涼逐漸轉為青翠壯觀,太子下令靠檢視的次數便也多了起來,一直緊攏不松的眉頭也輕鬆了一些。
“可是到了西海?”底下人心中泛起嘀咕;連白氏也不例外;這日太子下令護衛隊上岸後;她與賴雲煙道。
賴雲煙坐在船頭刺繡,她手上功夫還算可以;只是常年不握針,為了打發時間重新握針,也是練了好幾日才找回點手感,這時正格外關注地盯著繡框,聽到白氏的話,她頗有點茫茫然地抬頭,望了碧波盪漾的江面一眼,道,“我也不知,問瑾榮去。”
“是。”白氏欠了欠身,安靜地退了下去。
白氏自上了船就服貼了許多,賴雲煙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只要不明著給她刺頭,她看白氏能有多順眼就多順眼。
本就不帶刺,非要亮爪子,真是憑白徒惹是非。
白氏來見,賴雲煙準了,賴十娘來見,她還是給推了。
船隻不大,她坐在視窗還聽到賴十娘有些悲傷地在問,“姐姐今個兒還是不見我麼?”
姐姐當然不見,叫主母,叫長嫂,她興許還會見上一見。
賴雲煙沒把賴十娘再當孃家人,賴十娘要是認不清,幫著太子把賴家陪進去還肖想自個兒是賴家人,那麼她們這圈子還得一直往下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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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情況不好,各地造反,自國師開了口戒,人人都想逃一條生路,宣京也不再像頭一年那般固若金湯。
船行再幾日,太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