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歲的人了，演這種戲有意思嗎！有意思嗎！這麼喜歡演去拍戲啊！當什麼導演啊！&ldo;是我讓阿遙這樣做的。&rdo;關永平臉上寫滿&ldo;我就是想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他&rdo;。要不是看他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真想揍他。&ldo;現在放心了？老爺子。&rdo;塗遙輕車熟路過來攬我肩膀，我開啟他的手。關永平餘怒未消地看了我一眼。&ldo;腦子不錯，可惜沒用在正道上。&rdo;他倚老賣老地批評了我一頓，又說：&ldo;這角色我本來就準備留給阿遙的。&rdo;誰知道你是真準備給他還是被我威脅得臨時改了主意。&ldo;我還要下去見幾個客人，&rdo;關永平老態龍鍾地站起來，塗遙趕緊去攙扶，他擺擺手，不要塗遙攙他，站起來，看著我：&ldo;那新聞的事……&rdo;&ldo;是我一時糊塗。&rdo;我只要目的達成，認錯比誰都快：&ldo;以後我不會拿著東西威脅關導了，傷感情，東西我會毀掉，知道的人也會封口。&rdo;信我你就是傻子。這麼重量級的東西，我不存一份，當我傻啊。關永平&ldo;哼&rdo;了一聲，慢悠悠地走了。我看著他關上書房門，還來不及朝他背影豎箇中指，腰就被人抱住了，塗遙推得我靠在門上，吻住了我。&ldo;大叔剛剛太帥了……&rdo;他不管不顧地啃我嘴唇，手把我襯衫從皮帶裡拖出來，覺察到我要伸手扇他耳光，抓住我手腕，眯起狐狸眼睛朝我笑：&ldo;老爺子不知道從哪知道我和大叔的事了，把我叫過來審，我也是沒辦法。&rdo;信你才有鬼。我哼了一聲，剛準備審他，他又堵上我嘴，手在我腰上亂摸，我被困在他和書房門之間，鬼知道他吻技怎麼變得這麼好，只是毫無章法地一頓亂吻，我脊椎都酥起來，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靠著書房門往下滑。&ldo;大叔為我出頭，我好開心，比自己幫自己出頭還開頭。&rdo;塗遙沒頭沒腦地說著，在我脖頸間啄吻，面板上像被點了火一樣，又燙又癢，快感堆積起來，毫無理智地在身體裡亂竄，偏偏塗遙還火上澆油，手都伸到我皮帶扣上，天知道他怎麼忙得過來，我襯衫釦子被解開大半，他啃到我胸前來，嘆息一樣：&ldo;我好喜歡大叔啊……&rdo;我抓住了他的手。他抬起頭看我，狐狸眼裡帶著水氣，簡直是勾魂奪魄，我被他看得整個人都酥起來，抓著他的手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ldo;別玩火。&rdo;我哄小寵物一樣，揉了揉他的光頭。他的眼睛驟然幽深起來。我還來不及看清他表情，他就攬住了我腰，抱緊我。&ldo;這裡又沒有監控，怕什麼？&rdo;他很委屈地靠在我脖頸裡，我看不見他表情，只聽見他悶聲道：&ldo;我真的很喜歡大叔嘛……&rdo;我摸著他的小光頭，心裡由衷地感覺到一種身為&ldo;家長&rdo;的悵然。&ldo;你還小，這種事……呃，&rdo;我斟酌著辭句：&ldo;還是等你以後，懂事一點，再自己決定，要不要……&rdo;他才十九歲，連線吻都只能算新手，男人之間的性事，對他來說，還有點過早了點。當年我跟著趙黎第一次進gay吧的時候都二十多歲了，還是被嚇到了。何況塗遙本來還不是彎的。我不準備這麼快就逼他做決定。他才剛剛成年，就算再聰明，也未必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怕他以後會後悔。塗遙似乎很挫敗的樣子，趴在我肩膀上，抱了我半天。最後他說：&ldo;聽大叔的好了。&rdo;-關永平的電影要年前才能開拍，壽也拜完了，電影也到手了，下午秦染拿了合同過來，塗遙簽了，一式三份，拿了一份就可以走人了。按理說，得了便宜，是該馬上就跑的，久則生變。但是塗遙要帶我去一個地方。他心思重，雖然少對我用，但是在書房裡我拒絕他，怕他會想到別的地方去。我真的只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了而已。我知道他很認真，我也很認真，但是我活了三十年，學會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變的。不用戲劇裡的生離死別，只要人的一個念頭而已，喜歡，和不喜歡，其實只有一線之差，二十歲喜歡的，三十歲未必還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