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照著這個世界。萬懌衡一人躺在床上,家中也只剩下他一人而已。
戰爭以勝利為名,人散各地,無法尋找戰後模樣,散都散盡,不知有過多少離合。最終,走散了。張鳴騎著馬回到了杭州,早便離開了武漢。到達之時,竟是個冬天。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與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出河,朝天闕。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保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遊,騎黃鶴。
岳飛/滿江紅
西湖依舊平靜,水面如鏡,少有波瀾。只是,良久的平靜便將被打破,化成新的世界。
次日,天將明。萬懌衡本想再次過上平靜的一天,向鏢局而去。卻走出家門,看見張鳴在門外徘徊。若不是張鳴叫他,他也許真得忘了張鳴這號人物。這幾年在江湖上所交之友從不能交心,難道有上交情。
張鳴後面那長長漆黑的鐵棍,是他最好的證明。
望著他,萬懌衡心中的往事一次次回憶起來,不知多少往事被他認為完全淡忘,但事與願違。
許久的對對視後,浩然騎著馬車開了過來,馬車上叮叮地想。浩然從車上下來,對視著他們。
“你回來了?”萬懌衡說著。
太陽生氣時那光芒紅了整個大地,一切正在復甦醒來。
“華山那兒有事發生。”張明說道。
“我……這我早就知道了,那不曾是幾年前的事嗎?”萬懌衡說,那些他不願想起的事又回想起來。不知是夢也是其他,不知是虛還是實。
“還有一些事是你知道的。”浩然說。
“什麼事?”萬懌衡問道。
“關於那女孩……林煥傑,你不是很想了解?”張鳴說。
“她?”
“她也是在華山那兒學習蝴蝶劍法,是王餘武的徒弟,只在華山學了兩年劍,王餘武說她很好學,幾乎天天都不睡覺。”張鳴走著走子一邊說,“然後她就消失了,好像從人間消失一樣的。”
“只學了兩年?不可能,光她的輕功就要學兩年,更不要說學劍了。”
“聽我說完。”張鳴說,“她沒有爹沒有娘,好像是從石頭中跳出來的,從前在華山上沒有多少朋友,唯一要好的是一個弟子,叫李勤,但他前年就死了。後來什麼也沒有了,至於人在何方,今也不知。”
“這是她比較詳細的簡介,我打聽到的。”浩然把幾張絲綢遞給他,“這裡還有你那年你妻兒中毒的那天夜中的事情。”
“謝你們了,還是你們有恩。對了,誰找到了寧香花的簡介。”萬懌衡說。
“寧香花?我好像沒有聽過。”
張鳴笑了笑,說:“這也不是你們文官所要知道的,這是一種非常毒的花兒。”
“好像書上說過,白葉綠花的花吧,如果是,我們便幫你找。”浩然說。
萬懌衡笑了笑,他知道,這些是他的宿命,但是否征服還是放棄,他確不知道其事,無法主裁自己。
“要喝點什麼嗎?”萬懌衡說道。
“不要了,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
“不留下喝點嗎?守護者們。”萬懌衡又說。
又不知為何,笑了幾聲,二人默默離去。
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他不知是什麼味道,獨留一人在原地,連送都沒有送他們,心裡不知是哭還是笑。只是心中明白,自己該走了。
路每個人都要走,但每個人都走不完,也不知是為何,一段路走完,前方又會有一段路,路越走盡頭越在前方,又不知何時完結。
大雪都在消融,萬懌衡所走過的有積雪之路,上面有一個腳印一個水印,每一個都非常深,豎印著一個演義。
“在飛來峰上等我。”
“一步一個足跡,想著太陽而去。”
一聲聲最終的雞鳴,大地最終甦醒。
浩然騎著馬車回到家,突然發現門口上有張綠色的紙條,上面只有寥寥幾字而已。
“你為何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