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寧市喧譁的繁華街市中…
生命的意義難道就只剩下攀爬進化鏈,和攝取更大的權利?
或者說這兩件事是他人生的最高目的,其他一切都是隻為了達到目的所實施的種種手段…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弓亞明突然間想起了許多自己久未思考的哲學問題,幾年前,在盛德學府求學時,他曾經靠著不斷探尋這些永遠無解的問題的答案,艱難的一步一步,尋找著人生前行的道路。
“你在想起什麼?”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
回過神來,弓亞明眼神中罕見的微微帶著茫然的笑笑,隨意說道:“我在想在地球人口即將超過閾值的今天,為什麼僅僅只是為了供年輕人在新年玩鬧,合寧就建造這樣一條堪稱龐大、壯觀的梅樹街道?”
“這件事我也許能給你答案,”慢慢滑行在弓亞明的身邊,梁艾萱聲音悠悠的答道:“曾經有一位名叫魯賢達的長者說過‘懷念歷史、記住‘根基’對有些人來說,就是存在的意義’。
新年賞梅是合寧市上千年的…”
弓亞明驚訝至極的打斷了梁艾萱的話,呼吸都有些急促的喃喃說道:“墨,墨門,梁艾萱你是墨門子弟,這,這怎麼可能,墨門應該大都是世襲傳承…”
梁艾萱雙腳靈巧的一頓,停住了雪輪,同時拉著弓亞明的手臂,讓他也停住後,表情似笑非笑的低聲問道:“亞明表哥,既然連你這樣的聯邦C級職業探險家,都可以是墨門真傳的內山門弟子,為什麼我這樣一個被性格倔強的中年婦人領養的孤女,就不可能是墨門子弟呢?”
沒有講話,弓亞明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冷靜下來,面無表情的問道:“那麼說,美珍姨媽也是墨門中人了?”
梁艾萱搖搖頭,微笑著說道:“媽媽當然不是,就像你說的,墨門子弟絕大多數都是世襲傳承的,只是因為山門無法容納太多人生活,所有很多孤兒是被放養在社會中的。”
雖然陰差陽錯成為墨門所謂的‘內山門弟子’,但弓亞明實際對墨門運作並不清楚,也沒有興趣瞭解太多,聽到梁艾萱說出荀美珍不是墨門中人後,他淡然一笑說:“梁小姐,其實我和墨門的關係…”
“賢達長老想見見你,在一次聯邦軍的清剿中,他受了重傷,已經醫治了很久,都沒有好轉的跡象,現在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見見你。”梁艾萱打斷了弓亞明的話,輕聲說道。
此時對於弓亞明來說,一個墨門內山門弟子的身份早已不可能約束住他,事實上,在銀河聯邦中央政府某些高階官僚的眼中,他的存在對於聯邦穩定性的破壞,已經遠比整個墨門加在一起,還要更加嚴重十倍。
但是在都靈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可以為銀河聯邦提供鉅額物資、能量的亞博邦桂冠者,又是他們絕不可以輕易觸動的人物,即便亞博已經表現出越來越強烈的獨立性。
而對墨門來說,雖然弓亞明已經莫名其妙的失蹤、失聯很久,但他卻從未表現出投靠聯邦安全情報局反叛墨門的跡象。
再加上弓亞明的聯邦探險家身份有著長期遊離於聯邦行政星之外的職業特殊性,更為重要的是魯達達的暗中維護,墨門一直都沒有草率的將他‘內山門弟子’的身份揭露出來,而是把他當成一個跳出棋盤外的有用棋子看待。
巧合的是,這次弓亞明來到合寧市和梁艾萱認識後,被她當作新接觸到的‘有力人士’例行通告給了墨門,墨門馬上發現這顆有用棋子重新跳回了棋盤,這才有了兩人的這次接觸。
唯一出乎墨門意料的時,只糾結於弓亞明聯邦探險家這一身份的他們,根本想象不出,這枚棋子此時的重量,已經足以將棋盤碾的粉碎。
“達達叔現在怎麼樣了?”聽到梁艾萱的話,還不辨真假,弓亞明的臉色已經馬上變得異常凝重的問道,知道這位在潛意識中,從某種意義上更像是‘父親’角色的墨門長老身受重傷,他真切覺得心臟猛的揪緊。
暗中送了口氣,知道自己用情感,而不是威脅的手段和弓亞明交流是正確的選擇,梁艾萱輕聲說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為身受重傷,魯賢達長老的力量喪失了大半,身體也很衰弱,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要見見你這個唯一的弟子。”
沉默良久,弓亞明面無無表情的說道:“梁小姐,達達叔不會像任何人說想要見我,倒是我現在想要見見他。
新年過後,我處理過一些事情,最多1月20日就會來合寧找你,那時希望你能帶我去見達達叔。”(未完待續)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