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卡卡西人呢?”他這一問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兩位純水峰峰主同時不見了。
“或許,她只是去散散心?而卡卡西峰主正好是陪著她去的?”莫弦開口說著,“應該是不再門派裡了,也沒人見她來過隱峰。師弟。你要相信她,我相信牙牙不會不知道我們對她的關心。她有分寸的。”
“這些年來,她最學不會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說著,他便離開了,出隱峰時,多番人勸阻,可他執意回純水峰等她回來。
所有人都未料到,此刻的司徒藍芽,正坐在奈何橋邊,望著手中那截斷筆和那個面具發呆,直到那截斷筆開始變得若隱若現,她才回過神。伸手,竟是往自己胸口,心的位置襲去。用指尖之力就刺穿了自己,她咬牙未吭過一聲,卻是滿臉的冷汗,可想而知,她有多疼。只見,胸口剪剪滲出一片血跡,她又一用力,有血順著她的手落下,落在了那半截斷筆之上,而那斷筆,經過她的心頭血的浸潤,原本黯然無光的斷筆瞬間變得光彩起來,也不再若隱若現,就像是為了懲罰自己一樣,她並未著急治癒自己的傷口,而是忍著痛,又陷入了回憶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他和普通人不同,卻和她一樣受這忘川水的腐蝕,甚至更勝於她。怪不得,怪不得她當日身為新晉弟子想起過往時,怎麼也找不到了身上那隻命理之筆!原來,一直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的小師弟,根本就是她身為司命,在天界書寫一切命運的命理之筆。當日,他隨著自己被打落到三界夾縫,不知經過什麼奇遇,讓他從原本的筆煉成了人形,還和她一樣,做了純水峰的峰主,守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也守著這個秘密那麼久。
他身為司命手中的命理之筆,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前,而這筆中早就有了筆靈,這也是阿姐告訴了她的,可筆靈是無法成形的,永遠被禁錮在了筆中。這樣,這筆才有了天下一絕的力量,為了掙脫這股禁錮,他一定費了不少力吧?身為司命的命理之筆,所經歷而揹負的七情六慾可比她還要多吧,所以,這忘川水對他而言,是致命的。
作為司命,她很能理解,如若無法讓靈魂沾染上七情六慾,是無法書寫這樣一段段的命理……使每個人都如此鮮活的生存著。而身為司命的悲哀,寫得出每一個人的命理,安排著每一個的命運的同時,也承受了與他們同等的感受,這是司命所無法拒絕的。明知道,這忘川水如此致命,他卻還是不顧自己想要去阻攔她。他,真傻。而她,又揹負上了一條人命,越來越覺得自己可笑。這一回,他倒是確確實實,死於自己的手中。
可惜,至死都不知道他真實的面容。
想到這兒,她自嘲地笑了笑,失去的太多,多到忘了她還擁有什麼,不過,她很清楚的知道,不能夠再失去!只見她,忽然從三生石上起身,望了眼通往魔界的往生之路,瞬移離開了這個地方。
至此之後,三界中再無傳出她的訊息,而碳,日復一日地守在純水峰,眼瞧著門派一點點被修復起來,她失蹤之後,二界中人再也沒有來過這兒,一切又好似恢復了平靜,可只有他們知道,再也回不來了,當陽光正門宣佈死神卡卡西留在門派內的魂燈已滅之時,他們便已猜到司徒只怕是……難回了。
茫茫人海,他尋不到她,那麼便守好這兒,等著她回來。整個門派的人,都在努力尋她,整個門派最高階的任務,便是尋找這個已經失蹤了十年的峰主。
是的,時光匆匆,十年已過,可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裡。
主峰大殿,樂天站在殿上,望著今年的新晉弟子。自從那一站之後,他昏迷了整整一年後才醒來。而醒來之後,他整個人顯得更篤定淡然,而他身後,是跟他同屆的翔。
翔望著樂天,他一直沒有問,問樂天他那一日到底經歷了什麼,又為何會昏睡一年,自從他醒來之後,他便好像頓悟了一般,修為實力都迅速提升著,就在去年,他被陽光掌門親封成了卡努努首席弟子。
“第三批了。”翔說完嘆息了一聲,樂天淡淡地應了一聲。眼見著每座峰都融入了新的弟子,唯有純水峰,這十年來沒有任何新晉弟子。因為,除了碳幾戶沒有弟子逗留在峰內,整座峰都空了,所有峰內弟子都前往了三界,尋找著她。所以,這十年來,純水峰再無收過弟子。而那些新晉弟子也總是對這位傳說中的峰主好奇的不得了。只是,他卻不怎麼再提及她了。至少,在人前,當有弟子問起這位首席弟子樂天師兄時,他都選擇了沉默以對。就連翔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但翔還是每個月照舊將純水峰弟子回報的訊息告訴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