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姐弟相稱,這是圈裡人圈外人都知道的事情。實際上花放還是虞晴的老闆,天藍演藝公司成立了七年,真正的幕後老闆是誰,就連圈裡人知道的也是寥寥無幾。
很多人都知道花放行事乖張怪癖,從來都是不按規則出牌,任性又囂張,以為他不過是依仗自己很紅,得經紀人的寵愛。其實虞晴又哪裡管的了他,不管花放在外惹出什麼亂子,她也只能任勞任怨的處理善後。曾幾何時,一度傳出了花放和她明著是姐弟,暗地裡是情侶的可笑緋聞。
事實是,花放應當叫她——
“小阿姨,你有事找我?”花放見她久久不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虞晴一眨眼,回了神。剛剛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花放的臉在吊燈的折射下,閃閃發亮,那一臉和善到有些晃眼的笑容,讓她很不適應。
她坐直了身子,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哦,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她這麼說無可厚非。
虞晴是花放媽媽的妹妹,在他媽媽過世以後,她給予了他很多關懷,甚至是母愛,雖然她只比他大了八歲。
花放開啟冰箱,拿出兩罐飲料,很自然的將其中一罐擺在虞晴的面前,指著她的眼睛說:“那裡,又多了條皺紋。”
虞晴驚乍不安,慌忙用手去按。
花放壞笑不已,“小阿姨,不如你放我半年假,我也放你半年假,我嘛就尋個山高水遠的地方修養身心,至於你就抽個時間把自己嫁了吧!”
虞晴愣了一愣,花放很少會這麼感性,也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和自己說笑。
“嫁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虞晴冷笑一聲,將臉埋在了抱枕裡。
花放乾笑,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彷彿在提醒虞晴把全天下男人一棒子悶死的時候,先放過自己。
他撇撇嘴,試圖辯解:“不是每個男人都是秦一琅。”
話音落地,花放和虞晴皆是一怔。
秦一琅是花放的父親,早在他三歲那年,就拋下他們母子跟另外一個女人遠走高飛。基本上,“秦一琅”三個字和“顏愛池”一樣,都是花放的禁忌,他從不願提起,也不想聽見。
花放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麼平淡的語氣述說那個人的名字,這也大大出乎了虞晴的意料。
她想他是已經釋懷了?還是單純的因為今天心情很好?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為了轉移話題,也為了進行試探,虞晴笑著說:“你很喜歡和你一同拍戲的那個孩子?”
恍惚中,花放陡然想起池鬧鬧那張精緻的小臉來,心中烏雲即散,扯出一記笑容,點頭當作回答。
一擊即中,虞晴乘勝追擊,故意說:“才那麼大一頂點兒就被媽媽送來拍戲,多累,可憐啊!現在的父母真是功利,為了錢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能不顧。”
她死死地盯著花放的臉,連眼珠都不帶動一下。
只見他皺眉思索,過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說:“孩子的媽媽不是那種人。”
“那是哪一種,很特別?還是很漂亮?”
花放沉下了眼瞼,“不,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單親媽媽。”也許就是因為普通,所以才更偉大。
虞晴來了興趣,“那你覺得我們要不要簽下那個孩子?”
花放想了一會兒,攤攤手說:“你有想籤誰或不想籤誰的權利,你知道這一點我從來不會干涉。”
※※※※※※※※
得到花放的默許,虞晴準備了兩份不同的合同,去琉璃?愛找池小喻。
這兩份合同一份是真正的演員經濟合同,一份屬於不合法的買斷合同,兩份合同的簽約金後者大於前者兩倍有餘。
虞晴不過就是想借此試探一下池小喻的貪心程度,如果池小喻選擇的是前者,她會親自去片場看看池鬧鬧的潛質,判斷是否是可造之材,畢竟她也算是個商人,若是孩子可以為她帶來經濟利益,她沒理由拒之門外。不過,若是池小喻選擇後者,她會毫不猶豫地運用一切手段將她們母子從花放的世界中清理出去。人可以貪心,卻不可以太貪心。
她太瞭解花放,他這一輩子什麼都能受,受苦受累受盡白眼根本不在話下,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誰利用“情”字給他帶來的傷害。
一進店門,虞晴簡要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便被售貨員讓進了角落的休息區。
女人看女人多半帶著審視的眼光,虞晴更甚,用的是挑剔,就好像古時的惡婆婆挑肥揀瘦的甑選兒媳婦。不得不說,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