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真刀真槍地架上來,偷偷地放什麼暗箭啊,沒意思。於是,她準備乾點有意思的,直接去找老頭理論。
氣勢洶洶地問明瞭老頭所在,池小喻一路組織著語言,預備先下手為強且要一舉擒王。
現在是上午的十一點鐘,老年人鍛鍊了半上午,喜歡坐在花圃內呼吸新鮮空氣,夏天涼涼風,冬天曬曬太陽。
如今,不過將將立秋,太陽還很火辣,顏家老頭正美哉美哉地坐在半陰涼的老槐樹下,眯著眼睛哼京劇,唱的是《空城計》,“我本臥龍崗散淡的人……”。還別說看來心情十分的不錯。
挑釁,紅果果的挑釁啊!
池小喻哭笑不得,只能輕聲叫了句:“爺爺……”這回老頭沒有裝蒜,利索地睜了眼睛,看著池小喻,然後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這表示讓她有事趕緊說事,沒事趕緊滾蛋。
那氣勢震得池小喻有點慫了,嘿嘿乾笑了兩聲,避重就輕說:“爺爺,我知道池到不好聽,可週到也好聽不到哪兒去啊,我看啊還是顏到好聽一些。”
“鬧鬧自己喜歡。”老頭兒也裝傻充愣,學她一樣避重就輕。
池小喻惱得牙根發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孩子懂個什麼喜歡不喜歡啊,反正他叫我媽,我做主了,我姓池他就姓池,我姓顏他就姓顏。”威脅誰不會啊,想讓她改回顏姓,可以啊,首先鬧鬧得姓顏,爺爺打的什麼主意她還不清楚,他要她嫁給顏行一。她不是小孩,自己的感情歸屬只想由自己來決定,雖然她現在根本還沒有可以歸屬的地方,那也不能代表她會乖乖地聽人擺佈。
池小喻的小算盤打得叭叭作響,只要爺爺一提結婚嫁人的事,她會立馬翻臉。可薑是老的辣,繞彎誰不會啊。“我是他太爺爺,我是你爺爺,我還是一家之主,我還沒死呢,輪不上你做主。那什麼,就叫周到了。”
“你怎麼不講理啊!”
“誰不講理了?”
“我是他媽媽。”
“我是他太爺爺。”
“咱今天不論輩份,媽媽比太爺爺大。”
“哼,我是他媽媽的爺爺。”
“說好了不論輩分。”
“論不論輩分我都是你爺爺。”
“嘿,你怎麼越說越不講理了。”
“我講不講理都是你爺爺。”
……
顏行一才剛下車,聽見的就是這段亂七八糟像罵人又像控訴的對話。
老頭眼尖,瞧見了愣怔在一旁的顏行一,突然“暴跳如雷”,指著池小喻的鼻子吼道:“你們一個兩個的不氣死我不甘心是吧。你是死活不肯聽話,不捅了馬蜂蜜不被蟄了一頭包,就不肯回來找爺爺。還有那個臭小子,表面上很聽話,背地裡呢偷偷跑去改回了原來的姓不說,還立了什麼狗屁公證,說什麼不要我老頭子的一分遺產。好啊,好啊,你們都好的很啊,都不稀罕老子的破錢,那就等我死了以後全部給我陪葬!”
“成了,成了,這事兒下回再說行了吧!”
池小喻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說服爺爺,看見顏行一的時候,他已經非常聰明又非常沒義氣地繞了道。遲鈍如她,也聽的懂爺爺話裡還藏著話,她就是納悶了,一向死要尊嚴死要面子的爺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倚老賣老耍賴灑潑了。不怕他打,不怕他罵,就怕他難纏不講理啊,池小喻頭痛不已,焉焉地舉了雙手投降。老頭不屑地哼了一聲。
池小喻趕緊狗腿地“跪安”。得,待議啊,至少還能想想能夠曲線救國的好辦法。
以目前的狀態來看,這算小事情,可以暫緩,最緊要非得立馬解決的事情她還沒有忘記。
“周先生,要喝茶嗎?”
顏行一剛剛脫下襯衣,準備換上舒適的居家服,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闖了進來。噗,春光乍現。
嗯,是很標準的身材,有結實卻不笨重的完美胸肌腹肌二頭肌……
池小喻當場呆立,尷尬的要死,她是真的很著急的想要詢問他關於秦一琅的事情,很顯然她來的不是時候。
看清楚了來人,顏行一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默默轉身,套好了T恤,漫不經心地說:“我要一杯清茶。”
池小喻如夢方醒,面頰通紅,一面往外跑,一面結結巴巴地答:“哦,好,好,馬上……”慌亂中,她踢起了地上的絨白地毯,撞歪了床邊的藍色睡榻,總之她逃竄過後的路上是一片狼藉。
顏行一啞然失笑。
再次進入顏行一的房間時,池小喻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