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術者比武者強。這個結論是由數百甚至上千年的經驗總結而來的。即使是即將突破的武宗對上一個剛剛進入術宗境界的術者，很可能也只有敗北的份。更何況對方甚至還有一些與維克多同等級的高手存在。

雙方的實力差距，簡直就是十萬八千里的平方。如果不無聲無息地突破，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冷汗因為疼痛而滲了出來，淋在傷口上，令疼痛感更加強烈。維克多隻是稍稍皺了一下眉，然後睜開了眼睛，繼續前進，彷彿那因為傷口迸裂而湧出的鮮血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他知道，自己的傷根本不是短時間可以好得了的，繼續休息，只會讓自己的身體承受更大的負擔。

森林的善意圍繞在他周圍，緩解著他的痛楚。然而，面對著早就足以致命的傷勢，森林的安撫顯得十分無力而無奈。

白止默默看著前方的人，從心底生出一種敬佩。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從沒有見過生死相搏的交戰。然而在這裡，短短几天，他卻已經見到了太多。

不論是敵方還是維克多，拼殺的方式往往都有種以傷換命的感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戰鬥方式，隱隱讓他覺得熟悉。

在他的前方，不斷重複發生著他所不能插手的層次的戰鬥。灰白色的光芒閃過，然後便會有一兩人失去聲音，重傷或者死亡。

維克多的劍準而狠，專門對準了喉嚨處的聲帶。即使不能一擊致命，也可以讓對方發不出聲音來求援。死亡者緩緩倒下，而重傷者則最直接地選擇了猛撲上來，用最後的力量來消耗維克多的體力。

“我來吧。”白止從維克多身後拍上了他的肩膀。

此時的維克多已經連最基本的呼吸平穩都無法做到。又解決了一個人，他精神驟然鬆了鬆，險些崩潰。白止就在這時恰到好處而又隱晦地扶了他一把。

維克多看了看這個似乎要比自己年輕一些的少年，無奈地點了點頭。現在的他，連站立都成了困難的事，別說是繼續去殺人了。

他迅速閉上眼睛，準備就地坐下來，儘可能地恢復每一分體力。

“別坐了，還撐得住嗎？要出去了。”白止繼續扶著筋疲力盡的維克多，微笑著指了指前方。

維克多怔了怔。包圍圈的層次安排十分合理，越往外實力就越強。到現在為止，他解決的都是宗級的炮灰。這些人是用來消耗他的體力的。

不得不說，他們的安排很成功。雖然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是還是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想法一步一步向前走，不得不被動。外圍的人，實力都比之前遇到的強許多，有幾個甚至和全盛時的他不分伯仲。白止真的可以帶他走出去？他很懷疑。

“我休息一下就繼續。”維克多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

“時間緊迫，你只能邊走邊休息了。快點吧，小白兔已經開始了很久了。”白止把聲音壓得很低。森林十分安靜，保不住會有哪個耳朵像雷達一樣的傢伙發現他們。幸好森林是站在他們一邊的，所有的草木都自動自覺地當起了消音器，聲音未及擴散，就已經消失。

維克多疑惑地睜開眼睛看著白止。他這才發現，和白止立下了契約的那隻血影已經不見了。

沒有坐下來，他恢復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就憑著這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也已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至少可以自己站穩了。

“相信我吧，畢竟我們現在的命運是被綁在一起的。”白止鬆開了攙扶維克多的手，率先向前走去。他撥開一處草叢，做了個跳躍的姿勢，然後消失不見了。

維克多的猶疑只持續了不到一秒。他迅速跟了上去，也撥開了草叢。草叢中，有一個洞。一個垂直向下延伸的洞。

維克多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洞口就像他當初藏身的樹洞一樣，立刻被植物覆蓋，連泥土也逐漸合攏，不留一絲破綻。洞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樣，不錯吧？小白兔挖的。”白止伸出了左手，手掌中的契約亮了起來，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

無形的威壓釋放開來，白止連忙控制，將這個覆蓋範圍變成了最小。藍色光芒變得凝實了起來，更亮了些。

用契約的力量來照明？恐怕也只有白止能想到了。其實他本來想用右手的契約的。只是小白兔正在努力挖著隧道，怕對它產生影響，所以白止才用了這個不知幹什麼用的契約。

前方是一條通道，可以容兩人並行。通道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