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在江州失蹤的事情，薄家的人早就知道，當年也把江州翻了個天，若是沒有什麼變故怎麼薄言津怎麼會突然間去江州？

之前因為阿湛對霍家動手，所以他才會懷疑薄言津在這時候去江州是衝著阿湛來的。

可現在……

“薄言津不可能無端跑去江州找人！所以爺爺，你做了什麼？”

不是質問，只是無法理解，或者，心驚。

雲老爺子卻笑了，笑容讓佈滿皺紋的臉柔和下來，他繼續低頭擦拭著手中的相框，“你覺得我做了什麼？”

“薄言津突然區江州找人是因為爺爺吧？”尚希苦笑，“簡歡和雲姨長得相似，而云姨又和……年歲相近，又是在江州，您有所懷疑，可卻又沒有證據，而阿湛有極為在乎她，您若是不查清楚怎麼會安心？薄言津之所以去江州是因為您吧？沒有比薄家的人親自確定更能讓人信服。”他剛剛看的很清楚，在他告知他簡歡不是薄家人的時候，爺爺明顯是緩了下來的，可這就能證明他把薄言津引去江州確定簡歡的身份只是因為十分介意她是薄家人嗎？不，在經過了這些事情之後，他無法再天真，“爺爺，阿湛很在乎簡歡，在乎到了不惜違背爺爺。”

“你想說什麼？”雲老爺子抬頭。

“我知道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湛，我也不喜歡簡歡，甚至厭惡，可是爺爺，阿湛很喜歡她，甚至說離不開她也不為過，雖然我也覺得他昏了頭了，可愛情或許就是這樣。”尚希繼續道：“阿湛是什麼樣子的人，我們都很清楚，若是我們揹著他……”

“尚希，你是在指責爺爺嗎？”

尚希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了，“不。”他搖了搖頭，“您一心一意為了阿湛，我怎麼會責怪你？”

現在已經不必說了。

引薄言津去江州，是想借著薄言津讓阿湛死心，若是簡歡是薄家的女兒，阿湛絕不會再接受她，便也不會再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一切，即便會傷心，也總會有好過來的一日，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放棄的，絕不會影響到他和爺爺的關係。

可現在不是……

而爺爺也並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對簡歡還有期待。

他不會讓阿湛娶這樣的妻子。

所以……

“阿湛很在乎她，若是她出事，阿湛……”

“阿湛會如何？”雲老爺子笑道，卻再也沒有方才的柔和，而是森冷無情，“殺了我這個外公？”

“爺爺……”

“尚希。”雲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如刀一般刺進了他的心裡，“雖然你及不上阿湛，也不是雲家的血脈，但你是雲家的繼承人，雲家的未來在你的手裡！守護雲家，更是你父親一生所願一生所為！身為他的兒子，你太讓爺爺失望了！”

是嗎？

是真的守護雲家嗎？

若真的守護雲家，當年他就不會輕易地赴死了！

父親守護的從來都只是一個人！

尚希握緊拳頭，可卻不敢反駁，雲家給了他們父子生命，若沒有云家，父親活下來，他也不可能存在！

所以也沒錯。

守護雲家是他的責任。

只是……

“那阿湛呢？”

簡歡的確沒有資格當霍家的主母，可若是失去了他，阿湛會如何？

“雲家和霍家的血脈，豈是那麼容易毀了的？”雲老爺子冷笑。

尚希苦笑，“阿湛不會輕易放棄的。”

雲老爺子沒有回答他這話，而是低下了頭繼續擦拭著相框，明明已經乾淨的不見一顆塵土，可他還是繼續擦拭著，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堅持下去。

尚希苦笑。

或許，從阿湛出生的那一日起，他就註定了不可能隨心所欲！

霍家、雲家、過去的恩怨情仇，他一個也逃不掉。

“但至少不是現在！爺爺，至少讓阿湛能如他所願的生活一些日子，他現在還在唸書，您不是說要讓阿湛和普通的孩子一樣，過一過正常的日子嗎？至少在他畢業之前，不要做什麼！”

“你可以出去了。”

“爺爺……”

“我答應過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失信過。”

尚希算是得到了比較肯定的答覆了，也不敢再說什麼，真的沒有失信過嗎？真的就不打算失信嗎？若是如此，怎麼會讓素素去江州？

不過，他能這樣說至少不會親自動手。

至於雲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