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泡在水中,兩人早已撕下一角衣襟,用水沾溼了緊緊捂住口鼻,這樣才能呼吸到相對不怎麼嗆人的空氣。
“蕭凡,我們會死嗎?”郡主睜大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絕望恐懼的光芒。
蕭凡堅定的道:“不,我們不會!聽著,你一定能脫險,活下去,,生很多孩子,看著他們長大,你會安享晚年,安息在暖和的床上。而不是在這裡,不是在今日,不是這樣死去,你明白嗎?”
郡主使勁點頭,眼中落下了感動的淚水。深情地道:“蕭凡,你真好。生死關頭你還能說出這麼讓人感動的話。今日縱然死在這裡,我亦無悔無憾”
蕭凡抽了抽鼻子,眼眶也有些溼潤了:“別說是你,剛才那話連我都感動了,泰坦尼克號的臺詞寫得好…”
郡主:,
屋外依稀傳來錦衣親軍們惶急的呼喊聲,聲音很遙遠,仿若隔世。
蕭凡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靠別人來救火是不現實的,這麼大的火勢一時半會兒肯定滅不了。眼下危急,唯有自救。
抬頭望去,屋頂上的房梁發出燃燒時噼噼啪啪的爆裂聲,蕭凡心頭一沉。再這麼燒下去,房梁估計會垮下來,那就麻煩了。
被火燒死,還是被房粱壓死,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蕭凡泡在水缸裡,越想越不放心,人生多麼美好啊,泡妞泡得好好的,忽然天降橫禍,一把大火要燒死他,這樣的心理落差誰受得了?
從水裡冒出腦袋四下環顧,蕭凡蹭的一下爬出了水缸,趁火勢還沒蔓延到水缸時,他飛快跑到禪房裡唯一的一張木床邊,木床已經燒著了,蕭凡幾腳踹去,木床便散了架,從中選了幾根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木床橫粱,將它們拖到水缸邊,自己先跳進去,將幾根橫樑錯落擺在水缸缸口,他和郡主則縮下頭小隻將腦袋露出水面,看起來跟關在集中營水牢的犯人似的。
“蕭凡,你這是”做什麼?”郡主很不解的道。
蕭凡指了指頭頂,道:“如果房梁垮下來,我們頭上有這幾根橫樑,可以幫我們抵擋大部分的受力,這樣我們會更安全”
郡主崇拜道:“你真聰明。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你就像保護我的神弘…”
“郡主”
“嗯?”水缸裡,郡主俏臉佈滿了水珠。美目卻眨啊眨,亮若星辰。
“這個時候談情說愛,甜言蜜語。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哦”郡主嘟起了小嘴小乖巧的應了一聲。
禪房外,人頭攢動,喧囂震天。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得到郡主親軍侍衛的報信後,立馬召集了衙門裡所有的錦衣衛和應天府衙的衙役公差,捕快,短短的時間內,能仁寺便蜂湧而入了上千人。
錦衣衛都指揮使曹國公李景隆正好在鎮撫司衙門,聽得江都郡主在能仁寺被困火場,當場驚得臉都變了色,迅速召集人馬的同時,也緊急調了數架城內滅火專用的水龍車,一行人浩浩蕩蕩,救火似的衝進了能仁寺。事實上確實是為了救火。
李景隆一到禪房外便神色焦急的大喊:“怎麼樣?怎麼樣?郡主在裡面沒事吧?”
一名錦衣校尉稟道:“指揮使大人,郡主困在禪房,我們喊了很久。也沒見她回應。”
李景隆急得跺腳道:“還等什麼!把水龍車接起來,趕緊救火呀!你們這幫廢物,江都郡主若有事,你們誰也跑不了!”
“是!”
跟著李景隆一塊來的曹毅也急得一臉蒼白,一伸手拉住了一名錦衣校尉,道:“蕭大人在裡面也沒有回應嗎?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回千戶大人,裡面確實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景隆奇道:“蕭大人?哪個蕭大人?”
曹毅顧不得許多,急道:“就是同知蕭凡,蕭大人吶!”
李景隆吃了一驚:“蕭凡?他也在禪房裡?哎呀!那更得救了!他教我的那一招我還沒學會呢,”
眾人聽了急忙七手八腳架水龍車,取水滅火。
李景隆急得團團轉時,忽然腦子裡一個激靈,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他一把扯住正在指揮滅火的曹毅,道:“慢著!你說江都郡主和蕭凡在同一個禪房裡?他們待在一起?”
曹毅點點頭。
李景隆無視喧囂的救火場面,摸著下巴沉吟起來:“江都郡主怎麼跟蕭凡攪和到一塊兒去了?孤男寡女一起待在野外寺廟的禪房裡這個”這
李景隆嘔摸呢摸嘴。臉上浮起一抹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