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下他的嗎,現在又不理人了,唉這個脾氣怪異的主子啊。
靈珊無奈,只得動手將照顧程文晟的事給攬了下來。
翌日清早
程文晟是在頭疼欲裂的情況下醒過來的,他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程府中還有這樣的房間?
用家徒四壁都不足以來形容這個房間了。一張掉了漆的八仙桌上,一套大街上隨處可以買到餓白瓷杯具,一張竹子做的,看得出來有了些時候的軟榻,兩把竹椅,並幾個小凳子。
內室和外室就只用一塊大大的素簾隔開,簾子上依稀還有些花紋,但是已經幾乎不可辨認了。
許是因為天氣冷,窗戶都緊閉著,只有東面有些許光亮照進來。而他背後的窗戶,似乎從來就沒有開過,窗欞上已經落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透過薄薄的窗戶紙,依稀還能看見爬滿這個窗戶的藤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程府中還有這種房間。
他昨晚上雖然喝醉了,但是還是依稀有些神智的,他當然知道救他起來的,是他名義上的妾——劉芷荷,這裡定是流香園無疑了。他知道府中人對這個亡國公主一直保持著一種疏離的態度,沒想到在主子沒留意的情況下,這些下人竟然敢這般胡來。
程文晟忖著微微發疼的頭,想起這府中壞風氣,只覺得一陣嫌惡。
捲簾內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劉芷荷已經醒了。
果然,沒多時,已經穿戴整齊的劉芷荷頂著一張素顏,挽著簾子走了出來。
“你醒了。”
劉芷荷的語氣淡淡的,不溫不冷,沒有問昨天他為什麼會倒在她的門前,就放佛他出現在流香園只是舊人拜訪一樣,天知道,自從劉芷荷進門起,他就從未踏進這流香園半步。
“昨天晚上,謝謝你了。”
劉芷荷的態度讓程文晟不由得想起了沈如顏,同樣是淡淡的性子,同樣是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連通身的氣質都有著五六分的相似。難怪他常聽見下人們議論二嫂和她走得近了,兩個脾氣秉性如此相像的兩人,很難不成為知己。
“不用謝我,救你的是靈珊,你要謝就謝她去。”
劉芷荷起身的時候沒看見靈珊,想必那個丫頭已經去廚房忙活去了吧。她開啟窗,爐子裡的火燒了一整夜,讓這屋子裡的空氣都變得悶悶的。
不管有多冷,劉芷荷在夜裡都會習慣性地開啟一扇窗戶,以便早上起來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一天的清新與活力,想必靈珊是怕程文晟再受了涼,才將窗戶關上的吧。
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地面還是有點溼,吹進房來的空氣因為帶了一點夜裡的水汽顯得格外冷冽,程文晟這才覺得冷了,拿起放在一旁早就烤乾了的穿上。
靈珊在這個時候端著水走了進來。見兩人都醒了,顯得有些驚訝。
“三少爺,您醒了。我去給你端薑茶,去去寒。”
靈珊將洗漱水放在桌上,程文晟往水裡漂了一眼,只是清水。劉芷荷取了一張白毛巾用水濡溼了之後,就放到了臉上,輕輕地擦去未消去的睡意。
在府中,就算是最低等的丫鬟,也會用些東西洗臉,要麼就往水裡滴一些香油,要麼就用一些花精,以至於一洗完臉,整盆水都變得混濁,可是看看劉芷荷用過的水,就跟剛端出來沒什麼兩樣。
靈珊端著劉芷荷用過的水就要往外走,被程文晟叫住了。
“不用準備什麼薑茶了,鋪子裡面還有事,我該走了。”
劉芷荷只是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沏了一杯茶,程
文晟說要走,她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這個人只是空氣。如果不是她在涼茶入嘴之前說了句讓靈珊去送他的話,他可能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失聰了。
“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們昨晚上的照顧。”
見劉芷荷還是沒什麼反應,程文晟也懶得在這裡碰灰了,抬腳走出了流香園。
“沒想到這個三少爺還挺知禮數的。”
見他一個少爺還會和她這種卑微的丫鬟道謝,靈珊忍不住有感而發。
劉芷荷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杯中的水也在這時候濺了出來,落在了她的袖子上,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知道什麼,別人三兩句話就把你騙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這幾乎是靈珊伺候劉芷荷這些年來,第一次見她發脾氣。而且從劉芷荷的語氣中,這頓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