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性子剛烈,非不如意不嫁,若是強求,喜事只怕成禍事,反添了皇上的心愁。臣以為,公主的這樁婚事,應從長計議。”
眾臣說辭皆有道理,最後,所有的目光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語,卻又最是寵愛七公主的蕭王身上。
滄帝難下決定,而問蕭王:“晟兒以為如何!”
蕭王神色平靜:“一切皆由七妹自行作主!”
*****
旃鳳國,東風殿。
夜色初濃,時有雪飛紛落,隨風而舞,暖閣間,一陣陣悠然的琴聲,叮叮咚咚,就如山間的水滴,在整個殿室內傳漾著。
緊閉的殿門內,時有孩子咯咯如天賴似的嘻笑傳出,另個女子輕咳聲若隱若現的響著,有時急促,有時輕淺,一聲又一聲,傳的遠遠的,扣動著東風殿所有奴才們的心。
在東殿侍候的人都知道,這一入冬,主子的肺咳之症又犯了,今年的春雪甚大,咳的也就越發的厲害。
重重的殿門,突然被推開,守門的內侍剛想斥誰這麼沒規矩,看到來人時,立刻噤了口,轉而上去給人家拂去身上的雪,笑著問:“韓統領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走進來的是一個滿身沾雪的年青少將,身材高大挺拔,著一身青灰鎧甲,未經通報,便鏗鏗的往裡面而去,沉沉的臉孔上滿帶不快之色。
待掀開珠簾,便咬牙切齒的叫了過去:
“攝政王,您這是什麼意思?都不曾問過當事人的意思,就冒然命家父去北滄求親?您不是說過麼,姻緣得自願,最理想的社會形態是戀愛自由,婚姻自主,人人平等,國與國和平共處麼?什麼時候起,您也開始喜歡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別人的頭上來了?”
“怎麼?你不中意這門婚事?是看不上七丫頭呢,還是你心上另有姑娘?東子,你若現在說你心上有人,我保管再不管了你的事,你若沒有,這事就這麼定了!”
紗幔下,攝政王懶懶開口,聲音清朗便如山間之牧笛之聲。
那人臉一沉,極度不快,抗拒道:“不管我有沒有心上人,我不會娶的!”
“嗯,不娶?那敢情好,我回頭馬上寫封國書給滄帝,這門婚事就權當是給你四哥求的。”
語氣甚是淡定,似乎還真把這樁婚事當作了利益聯姻。
某人氣的鼻子都差點歪掉。
“哼,好,那就隨你!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自然可以隨意支配別人的一切!”
在這東風殿裡,沒幾個人敢如此跟攝政王說話的。
守在門口的內侍不自覺的往裡面瞄了瞄,眼見得禁軍統領韓繼正欲拂袖而去,帳中一陣急急的咳嗽令他頓住了身形,隔著帳子,攝政王站了起來:
“東子,我不是要為難你,我只是……唉,你也明白,我來日並不長久,如此安排,既是想給旃鳳國謀個安定,也是想凌兒將來有所依倚……”
說完,又是一陣急咳,咳的很響,很急,邊上有宮婢忙給送上一碗參茶,簾下的女子伸來纖纖素手,將茶接過喝了幾口,那悶咳才漸止。
韓統領眉頭直皺,忙掀起紗幔進到暖房,等瞄到案上的那一大撂奏摺,莫名就怒了,一把將那些奏摺全給推到地上,怪責道:“身子這麼差了,還看什麼看?”
“你惱什麼呢?橫豎這兩年都這麼過來了,暫時總是死不了人的。”
“死不了人?哼,我看你這是有意想把自己的陽壽悉數給折盡了!哦,我明白了,定是今日聽聞他另外又納了一個女人為妾,寵了足足一月,你心裡不痛快了,所以又在這裡給自己找罪受了是也不是?”
“嘖,幹嘛呢幹嘛呢?凶神惡煞似的,想嚇壞小凌麼?真是的,你惱歸惱,看看場合成不?我告訴你,千萬別在小凌跟前自毀形象,一旦毀掉了,想到重塑形象,那可是很難滴……”
一句話,攝政王閒閒就把話兒給岔開了去,然後,又低下拍拍伏在腳邊的小腦袋,溫聲說:“凌兒乖乖,別傻看了,來,過去,親親你冬瓜伯伯一下,幫他消消火!”
“哦!”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應了一聲後,噌噌噌跑了過去,半晌後,雲幔下,傳來一句嫩嫩的,很清脆好聽的話:“報告孃親,凌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沒發現嚴重火情,不需要使用美人計,OVER!”
“噗!”
門口侍立著宮婢內侍,被凌兒小姐皮皮的童言童語給逗笑。
待續!
今日更畢。
今天出去玩了,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