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行動,在我看來並不是追求,只是出於你自己的心情需要找到分享的物件。”
“難道我做得不對?我約你喝咖啡,約你吃飯,這些不都是追女孩子的方式嗎?我自認為已經很直接了,至於你口中的分享的物件,我也不太懂。我想把自己的一切和你分享,這算是愛情的第一步吧。”
薛白露晃晃腦袋,她覺得自己和周群無法溝通。兩人所在乎的點不在一個層面,周群認為愛情就是行動,而在薛白露的眼裡,有感覺的愛情才能行動。如果她對周群沒有任何好感,他的行為在自己看來只是泡妞的手段。何況,兩人的人士本就是一段黑歷史,更別說這中間的情愫如何生根、發芽。
這次晚餐算是不歡而散,周群依然紳士地送她回到樓下,只是路燈地下站著的人,把薛白露嚇得不輕。
林家凱。
周群的車很快便掉頭離開,薛白露走近林家凱,率先開口:“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你,今天是你的生日。”
9月21,薛白露的生日。
時間真是折磨人的東西,分開的時候格外緩慢,思念的時候格外纏綿,忘記的時候卻又格外傷人。
林家凱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薛白露,她沒有接。兩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靜默對峙,誰也不肯退讓。林家凱懸在半空中的雙手微微顫慄,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收回,終於開口:“我找你公司的同事問來的地址,她們說你。。。。。。在和總監談戀愛,真的嗎?”
“這很重要嗎?”薛白露反問。
“很重要,至少對我很重要。”
薛白露凝望對方執著的眼神,黑暗中透出點點星光,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是,我們是在談戀愛。沈況走了,我的人生並沒有到頭。遇到合適的男人,我還是會心動,甚至於找回當初戀愛的感覺。這種滋味,你懂嗎?”
往事不殘酷,只有在與如今的對比中,才能看盡從前的一敗塗地。即使沈況不在,還會有更多男人路過薛白露的一年四季。有一天,她會結婚生子、為人父母。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屬於林家凱。
他終於承認自己徹底失敗。
“我懂,所以這是最後一次。我答應過要陪你過完所有生日,看來做不到了,這是我們的八年,請你收下。”
薛白露沉默著,終於伸手接過東西。林家凱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直到薛白露消失在黑夜中,他依然沒有離開。
薛白露本不打算拆開這份禮盒,但最終敗給林家凱落寞的眼神。林家凱口中的八年,在薛白露身上卻是兩世。她快要忘記,自己原來是死而復生的人。
厚厚的一摞信紙,白的、花的。一大瓶千紙鶴,五顏六色。一條白色毛絨圍巾,三天兩夜的成果。滿滿一盒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完整無好躺在禮盒中。
大學三年,工作四年,相互牽絆的一年。八年的相識相知,換來最不堪的一段回憶,和眼前的七零八碎。
薛白露拿起厚厚的一疊信,這些都是從前寫的。兩人爭吵的時候總是喜歡用言語來互相傷害,不知何時起,寫信成為解釋的另一種方式。
白色的毛絨圍巾,此時微微泛著舊黃。那時大三的冬天,薛白露花了幾天幾夜,請教了很多同學才做出的成果。
一瓶千紙鶴,想念一次就折一隻,高興的時候是紅色,傷心的時候是白色,心情不好不壞的時候是黃色。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顏色,她也不知道當初是什麼心情。這麼多年,一次也沒有數過。
只可以這些年,兩人沒有單獨旅行,這大概是唯一的遺憾。
給你最深傷害的人,也無法抹去存在的痕跡。無論這種記憶是好是壞,它總盤踞在心底的某個角落,一遍遍地提醒著,那些愚不可及的過去。而現在,長期掙扎後的放手終於讓人喘氣。就像沉寂已久的生命,突然看見希望的光芒。她以為光芒的背後會是沈況,可惜沈況只是躲在影子後給了她幾聲安慰,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如果你的一生註定在為生活奔波勞碌、註定愛而不得,那為什麼還要尋求形而上學的當年東西?
因為寂寞。
細雨輕斜、微風拂面的清晨,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的深夜,你一個人輾轉反側想著這些年。沒有一個人好好去愛或者被愛,偶然接受不屬於自己的好,便痛感涕零——這就是尋覓多年的愛情啊。可現實,偏偏給你重大的一擊。
薛白露似乎更能明白,相比於林家凱和沈況,周群的好,更要建立在相應回報的基礎上。可週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