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出來。

她離開黑暗，走到夏景天身邊，展開身後漆黑的羽翼，輕笑：“因為我。”

（附近）東方既白：啊啊啊啊啊！

若是以前，花琉璃肯定會對歐陽白的反應感到疑惑，可是現在，已經把《契靈惡魔》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過一遍的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附近）琉璃醬：天啦嚕！女主啊！

（附近）東方既白：是啊！女主玄歌啊！臥槽你居然知道？

（附近）琉璃醬：我才想問——你看到女主那麼激動幹嘛？該不會喜歡她吧？

（附近）東方既白：我就是喜歡她啊！wuli玄歌美如畫！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自己跟她……嗯哼，此處少兒不宜。

（附近）琉璃醬：泥垢……你讓男主怎麼辦？

（附近）東方既白：男主？契靈有男主？不知道！不認識！不關心！

（附近）琉璃醬：……

話說，女主玄歌在這裡也就是說……她正處於和男主中斷契約的狀態？所以這個遊戲目前的時間節點，在小說四百多章的時候？

“你是誰？”宇文冥冷冷詢問。

玄歌笑著走到兩人之間：“我？很多人把我這樣的存在喚作契靈惡魔，也有人說，我是魔界的棄子——都沒錯。”頓了頓，她猛地扇動雙翼，凌空而起，“我，是被魔界驅逐之人，只有透過和人類簽訂契約，滿足人類的願望，收取他們的魂魄強化自身，才能存活下去。我的名字是——玄歌。”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琉璃醬在她附近跑來跑去，從各個不同的角度連續截了十幾張圖。

（附近）東方既白：小樣兒！截圖發我！

（附近）琉璃醬：好嘞！

等等……他們好像是在做任務？這粉絲見面會的氣氛是鬧哪樣？

宇文冥發出一聲幽怨的冷笑：“夏將軍，你竟與惡魔簽訂靈魂契約？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知道。”夏景天堅定地回應，“可是為了你，無論後果是什麼，我都願意承受！”

“為了……我？”宇文冥又發出了一串詭異的冷笑，花琉璃果斷又把音量調低了一些。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救過我，那麼，我感激你。但……我不可能愛上你。”頓了頓，宇文冥輕輕地轉了轉手中的骨傘，“我愛的是商淺，一直都是他。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他那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可他已經死了！”夏景天皺眉。

“沒有人見過他的屍體。”宇文冥漠然回應。

聽到宇文冥這麼說，花琉璃越發肯定——或許，商淺真的沒有死。

可是，如果商淺真的去了妖界，陌鈴確實把闖入妖界的人族都殺乾淨了啊？

這個時候，玄歌輕笑了幾聲，好聽的聲音和現場的氛圍格格不入。她飛在空中，提著繁複的裙襬優雅地轉了個圈後，輕盈地落到夏景天身邊：“我可悲的契約者，您的願望，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公主殿下，現在，我替您實現了。”

聽到這句話，夏景天驚恐地瞪大雙眼——他不怕死，可是，尋覓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宇文冥，他還沒有為她做過什麼，他還什麼都沒得到，這就要死了麼……那他這麼多年來的尋覓究竟是為了什麼？有什麼意義！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夏景天伸出手，想要觸碰宇文冥，身後卻出現了一個黑洞，裡面伸出無數蒼白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身體。

“阿冥——”他聲嘶力竭地呼喚了一聲，宇文冥驀地抬頭，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終於出現了，卻只剩下兩個血紅的窟窿。

那一刻，螢幕上錯亂了一下，然後連續放映了幾個畫面——兩個五六歲的孩子，其中一個拉著另一個，拼命向前奔跑，卻被人追上擋住了去路，於是，男孩死死抱住那人的小腿，對女孩說：“快跑！不要管我！快跑啊！阿冥——”

螢幕再次錯亂，退回前一個畫面。男孩拉著女孩奔跑的時候，氣喘吁吁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宇文冥……”

“阿冥？”男孩微微一笑，“我叫景天——夏景天。”

“是你……”螢幕終於恢復了正常，一直與夏景天保持著距離的宇文冥，忽然發瘋似的飄向他，抬起蒼白的手，想要抓住他向自己伸來的那隻手，然而，眼看兩人的指尖就要相觸，夏景天被徹底拖入了黑洞。

“不……”宇文冥眼睜睜地看著夏景天消失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