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聖上的面前如此失儀,渾然忘記了一國公主的風範,
大家都嚇了一大跳,不知凌惜然為何有此一舉。
文賢帝的話被打斷,他皺了皺眉,側目看向驚恐失色的凌惜然,蒼老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惜然,何事如此驚慌?”
男賓席間的樂正夕,凌亦痕,楚逸絕,龍井等均是注意到了安心的小動作,眸中含著幾分笑意,靜待她接下來安排的大戲。
安沐塵看出了那顆射向凌惜然口中的圓珠乃是雲青書暗衛偷襲他的暗器,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安心把它塞入凌惜然的口中,有什麼具體的意義?還是隻是一時好玩?
“父皇,安心給我下了毒!”凌惜然忍住自己想要用手去摳喉嚨的想法,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安心要殺了她,遂不假思索的道。
“長安?這是怎麼回事?”文賢帝的目光落在淺笑瑩然的安心身上,問道。
“皇上外公,您可別聽小姨媽瞎說,我坐在這裡動都沒動一下,何來給她下毒一說?”安心笑容滿面,“再說,我輕易不動手,我要是真出手了,小姨媽還能站在這信口胡謅?早就見閻王爺了!”
“安心!敢做就敢當,你明明給我下了毒,為何不敢承認?我以為你本事多大,原來就是個暗使詭計的小人而已!”凌惜然氣急敗壞的道。
“放肆,注意點身份!你貴為公主,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文賢帝沉下了一張老臉,訓斥道。
破口大罵的凌惜然聽到皇帝斥責,頓時沒了聲,兩隻眼睛內隱隱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眉宇間添了一絲滔天的恨意。
“皇上外公請個太醫給小姨媽把個脈不就行了?我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下毒就是沒下毒,小姨媽是往別人腦袋上扣屎盆子扣習慣了,凡事都喜歡動輒得咎,她還嫉恨我小時候搶她那朵牡丹來著,所以汙衊我,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正我做人做事光明正大,不怕別人的栽贓!”安心一臉正氣,大義凜然的道。
凌亦痕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顯然是極為認同安心的說法,楚逸絕則是嘴角抽搐,她做事光明正大?是她光明正大的陷害別人才對!
“安心,你不要信口雌黃,小時候的那朵牡丹是我想送給玉世子的,你巴巴的搶了去,我不想跟你計較,現在你更惡毒了,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當著父皇的面要害我,你說,你還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出來的!”凌惜然氣血衝腦,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怒髮衝冠道。
安心一怔,她的思緒停留在凌惜然說的前半段話上,牡丹花事件是原來的安心和凌惜然因為玉華而興起的?怎麼凌亦痕沒說,她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凌亦痕,凌亦痕若有所覺,對上她的目光,揚唇一笑。
坐在文賢帝右手邊的冷貴妃身著華麗的石榴紅宮裝,見自己的女兒如此不爭氣,在這麼多人面前這般的狼狽,心中湧上恨鐵不成鋼的滋味,有心想開口為她解圍,但皇上沒發話,她也不能貿貿然的發表意見。
“皇上外公,您還是請個太醫來吧,事實勝於雄辯,跟小姨媽這種腦袋被門擠了的人講道理是不管用的!”安心想著今日她不給凌惜然點苦頭嚐嚐,她就不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上次的教訓她明顯沒放在心上,這回不把她整的大哭,自己就不叫安心!
“來人,去傳太醫院的院首張太醫過來給惜然診脈!”文賢帝轉頭對他身後的隨侍太監吩咐道。
太監立即告退,邁開腿趕緊執行皇帝的命令去了。
“小姨媽,要是你汙衊了心兒妹妹,我就真的給你下毒,免得心兒妹妹白擔了你給她的罪名!”凌亦痕嘴角含著淺笑,聲音卻是十分冷冽。
在座的都是朝廷身居要職的官員,八面玲瓏,對京城的風吹草動都掌握著第一手情報,他們早就聽說,長安郡主剛剛回城就得了寧小王爺的青眼,二人幾乎時常相處在一塊,寧小王爺更是對長安郡主萬分維護,容不得別人說她的丁點不好,他們聽說時,還半信半疑,眼下倒是一百個相信了。
“憑什麼?剛才安心往我嘴裡塞毒藥大家都看到了,休想抵賴!”剛打算偃旗息鼓的凌惜然聽了凌亦痕的話頓時暴跳如雷,眼睛都氣的紅了,怒道。
“我是沒看到!”凌亦痕臉不紅氣不喘的道,話落,他還轉頭向他下座的官員問道,“你們看到了嗎?”
眾人下意識的搖搖頭,他們的確什麼都沒看到。
“楚太子,安郡王,龍公子,你們看到了嗎?”凌亦痕轉身又問。
三人搖搖頭,都帶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