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沒有證據雲輕太子可不要隨便無賴人啊。”安心眨了眨眼睛,笑的狡黠,好不得意,“再說,好像沒誰規定過,只准凌亦痕耍陰招,我就不能順水推舟嗎?”
“雖然沒有證據,但攝政王應該能猜測出是郡主的所為。”雲輕沉思了半響,悠悠的道,“你對安郡王之心,怕是會成為攝政王挾制你的一個籌碼。”
聞言,安心抿了抿嘴,嘆息道,“的確。”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麼,眯著眼睛繼續道,“你說我要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對付凌亦痕的要挾,有沒有有?”
“郡主是說?”安輕微微一驚,反問道,“拿寧王府的家眷來維持兩方的平衡?”
“嗯,凌亦痕不同於老皇帝,他有血有肉,親情在他心裡還是佔據了很大的位置的。”安心若有所思的道,“畢竟這件事哥哥是有錯在先,我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只要凌亦痕行事光明,不在暗地裡下黑手,我是不會有樣學樣的。”
“怕是有點困難。”雲輕道,“從攝政王和安郡王在天牢的談話就看的出來,他一定是說了什麼來阻止你查出真相。”
“我感覺越來越看不透凌亦痕了。”安心費力的回想著她回京後與凌亦痕相處的過程,那時她就知道凌亦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果然不假。”
“攝政王對你九年等待,九年羈絆,不能放下也在情理當中。”雲輕嘆道。
“九年連面都沒見到,狗屁的等待羈絆。”安心叱了一聲,不屑道,“他與西楚那個八公主打的火熱,後來又始亂終棄,差點沒害的別人一脖子吊死,你覺得他有等我嗎?說的是好聽,九年時間,等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看起來多麼的令人唏噓啊,其實就是博同情罷了,他那是嫉妒心在作怪,老皇帝從小灌輸我長大後會是他小王妃的觀念,久而久之,這種想法深入人心,不可拔除,後來我一走了之,他還不是將我忘得一乾二淨?只是他沒想到我突然就回京了,而且快速的與玉華定情,他眼熱,不甘心,便總想著拆散我和玉華,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人就是這樣,骨子裡對求而不得的東西有一種莫須有的執念。”
“郡主分析的很是精闢。”雲輕眸光閃了閃,含笑應承。
“你很是屁精。”安心白了他一眼,話鋒一轉,“你妹妹和樂正夕大婚的那天你去觀摩了洞房沒有?”
“沒有洞房,何來觀摩?”雲輕淡淡道。
“他們真的什麼也沒做”安心驚異的問道,“蓋著被子純聊天?”話落,她倏地想起在馬車裡她和玉華探討這個問題時的情景,眸光溢位一抹笑意,心中暖意融融。
雲輕感受到她眸內的溫暖,不同於對其他人的疏離,而是發自內心的愉悅,頓時灼傷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撇開視線,聲音清淡的道,“他們不曾同房,樂世子將新房讓給八皇妹,自己則在書房內喝酒。”
“讓美人獨守空閨,樂正夕好不解風情啊。”安心感嘆,“可憐的八公主,遇到這樣一個男人,雲輕太子還是讓他們早日和離吧,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兩國聯姻不是兒戲。”雲輕眼底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晦澀開口,“當時是為了聯手抵抗玄族才會進行聯姻之舉,不想玄璃少主突如其來的舉動,卻讓兩國的聯姻沒起到一絲一毫的作用。”
“不開戰不是更好?”安心輕笑道,“你不是最見不得百姓受苦受難嗎?玄璃瓦解了玄族和西楚的聯姻,同時南雲和東凌的危機亦是消失殆盡,三國恢復和平,不起戰端,不是正合你心意你了?”
雲輕闔首,臉上露出笑容,“說的沒錯,只要百姓安居樂業,怎麼都好。”
“你真像九天聖人。”安心盯著他看了一會,笑道,“跟唐三藏的性格很是接近,大慈大悲,以普度眾生為己任去西天拜佛取經。”
“唐三藏?”雲輕不明所以。
“就是一個迂腐的和尚。”安心道,“心腸慈悲的都有些過分了,對待壞人也下不了手,肉眼凡胎,很容易就被表象所迷惑,從而傷害真正關心他的人。”
“雲輕倒不會如此。”雲輕淺笑道,“天理輪迴,報應不爽,壞人終究會得到惡報。”
“你還有救。”安心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雲輕好笑的搖搖頭,不再說話,安心亦是不再開口,車內靜靜,緩緩的行駛在通往皇宮的街道上。
“世子妃,世子來信。”心宿的聲音突然傳進安心耳內,語畢,簾幕無風自動,信箋隨著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