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看向安心,試探著道。
“不可能放棄。”安心臉色一冷,倏地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語氣輕鬆的道,“我有辦法,跟我來。”
雲輕跟上安心的身形,兩人降落在將軍府最偏僻的一處角門前,趁著巡邏的一隊侍衛剛剛走過的空閒,安心快速的用腳尖踢飛了幾顆石子,落下的石頭擺成一個五角星的圖案,隨即又在手邊的一顆大樹的枝幹上輕輕旋轉了幾下,地面上頓時破開了一個圓形的大洞。
安心一手拉過雲輕的衣袖,快速的跳了下去,兩人身形剛消失,大洞靜靜的合上,恢復成原先的樣子,不見半分痕跡。
“將軍府有暗道?”雲輕眼中浮出絲絲的訝然。
安心嗯了一聲,她本來不想走這條暗道的,畢竟雲輕跟她的私交不算過厚,但外界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她從別的渠道進入將軍府了。
唯一的可行之法,只有這條暗道,是孃親和她一起去玄族時,跟她提起過的。
暗道的路線安心早已爛熟於心,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出口,一處最不起眼的角落,將暗道的出口重新佈置好原來的樣子,收斂了呼吸,如一陣風似的往後院飛去。
“如果我把凌紫竹擄走有幾成的可能性?”安心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問雲輕。
“郡主最好不要打這個主意,現在的京城被攝政王牢牢的掌控在手裡,除非你馬不停蹄的把她送出京城,否則早晚會被人發覺。”雲輕皺眉道。
安心想想也是,凌紫竹不見了,凌亦痕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一定會找藉口搜查郡主府,郡主府是老皇帝賜下來的,他一草一木的都很熟悉,絕對無法掩人耳目。
“我擄走她一晚上,明日再送回來呢?”安心還是不死心,凌紫竹面對她的逼問,剛開始估計不會老實交代,須得花費些時間,但她又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
“郡主就不要心存僥倖了。”雲輕微微一嘆。
“要是玉華在,他定能滿足我的意願。”安心忍不住的抱怨道,“你和玉華相差也不大啊,第一和第三沒什麼區別,為什麼你們能力卻相距甚遠。”
“雲輕不及玉少主半分。”雲輕眉眼微黯。
“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啊。”安心見他目光黯淡,似乎對她的話很介意,頓時一急,連忙解釋道,“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目前的局勢太緊張,都怪我太過憂心,才會口不擇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雲輕搖搖頭,心中一暖,這就是安心,敢愛敢恨,敢想敢做,言辭直白,又沒有半點架子。
“無事,我沒放在心上。”雲輕見她眼中盛滿關心,眼神晃了晃,輕聲道。
“那就好。”安心微微闔首,心下鬆了一口氣,凝神思索了半響,“算了,想要兩全其美是不可能的,還是去找凌紫竹吧,畢竟事兒是她引起的,她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哥哥為了他,付出的不少,她沒理由如此糟踐哥哥的心意。”
問明白凌紫竹在哪個院子,安心便朝目的地飛去。
小心翼翼的避開巡守的侍衛,進入院子後,安心見房間浣紗的格子窗大敞四開著,沒驚動任何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飄身進了內室,雲輕緊隨其後。
凌紫竹正躺在床上沉睡,對周遭的情況渾然不覺,安心走到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動也不動,呼吸酣然,睡顏純淨。
安心稍微加重了幾分力道,她依然陷在睡夢中,不禁皺了皺眉,要不是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甚至會以為凌紫竹死了。
雲輕探聽了一下她的脈象,半響得出一個結論,“她服用了皇室中的一種秘藥,能讓人沉浸在昏睡的狀態中,除非有特製的解藥,否則無法喚醒,看來攝政王早有預料。”
安心看著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凌紫竹,想著凌亦痕既然能猜到她的打算,那會掐滅她的希望之火也很正常。
“其他藥物不行?”安心小聲道,“只有特製的解藥能解?輪迴海的聖藥有沒有用?”
“這不是毒,所以聖藥無用。”雲輕臉色有些不好,他們煞費苦心才進了將軍府,如今卻是功虧一簣。
“失了先機,就再無翻盤的可能麼?”安心喃喃自語道,因為她和玉華的離開,對京城有所疏忽,加上哥哥的閉口不言,才導致了她如今的處處被動。
“千少主應該沒被控制。”雲輕聽見她的喃喃,頓時於心不忍,開口建議道,“趁現在還沒被人察覺,我們去找千少主瞭解一下情況。”
“他又不是當事人,知道不了太多。”安心並不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