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上,繼續處理昨晚剩下的密函。
高照的太陽漸漸偏西,進宮赴宴的時辰就要到了。
院子外突然闖進了一道熟悉的氣息,緊接著隱藏在暗處的隱位齊齊現身,攔住了來人。
“小主,橙影求見。”一女聲大聲道。
安心抬頭,向窗子外看了一眼,見橙影跪在地上,臉色急迫,玉華的暗衛十五星魄裹帶著鐵血肅殺之氣圍在她周身,吩咐了一聲,“讓她進來。”
十五星魄頓時隱入了黑暗。
“小主,林門主去宮中刺殺東凌皇了。”橙影身形連閃,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內室,立即單膝跪地道。
“什麼?”安心站起身來,“乾孃去刺殺老皇帝了?”
“醉情閣有一處暗樁傳來訊息,說在皇宮看到了林門主。”橙影道。
“孃親沒死,你們五人是不是都知道?”安心目光直直的看向橙影的眼眸,眼神凌厲。
橙影抿緊了唇,沉默了片刻,才道,“是的,小主。”
“混賬!”安心控制不住的拍了一下榻上的小几,小几立時碎成塊狀,擺放在小几的密函頓時散落在榻上各處。
“請小主饒恕,實在是主子有命,屬下不得不遵從。”感受到安心身上散發出的凜冽寒氣,橙影身子抖了抖,鄭重道。
玉華伸手拉去安心的手腕,將她帶入懷裡,撫著她垂洩在後背的青絲,輕聲道,“其實你早就預料到了不是麼?怎的還生氣?”
“我為何不生氣?橙影與我一同生活在玄族一月,她完全可以在玄族時就告訴我真相,可她偏偏隱瞞,才會導致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無可收拾的事兒。”安心怒氣不減半分,冰寒的眸光定在橙影的身上,殺意不加掩飾。
“說,在玄族你為何不說?孃親用假死來掩蓋事實無非是為了讓族主拿靈芝和定靈珠救我,後來我在玄族清醒了一個月,你是可以說出真相的!為何隱瞞至今?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別想有命活著出去!”安心又道,刺骨的寒氣源源不斷的散發,頃刻間內室的氣息變得冰冰涼的。若她早日告知緣由,那玉華不會被她連傷兩次,接下來的一系列麻煩自然可以避免。
“說來怪我。”玉華眼神晃了晃,這樣殺氣四溢的安心,讓他又彷彿看到了數日前冷血冷情的她,心口漫上絲絲縷縷的心疼,柔聲道,“若不是我在剎血閣時瞞了你,後續麻煩都不會出現。”
“主子有令,小主自己會想通,不用屬下提醒。”橙影頭皮發麻,頂著安心強大的氣場強打精神道,“還說玉世子會在小主出族時就告知真相,屬下無需多嘴。”
聞言,安心怒氣消失了一多半,冷著臉色道,“你先起來。”
橙影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心中鬆了一口氣,小主發怒起來比主子還更勝一籌,讓人膽戰心驚。
安心把經過在腦中梳理了一遍,孃親和爹爹明顯是早做好了準備,孃親也下了狠心,折損了紅菱,造就了她身死魂消的假象,讓族主信以為真,其實醉情閣的人都明白孃親是假死,只是聯合起來在族主那做了一場戲。
孃親也料到玉華會懷疑她是否真的死亡,所以讓父親將真相告訴他,玉華一知道,自然會轉告她。
“原來始作俑者就是你。”安心轉眸看向玉華,咬牙切齒的道,“若不是在崖底你就瞞著我,焉能會造成後面的局面?”
“你可不能冤枉我。”玉華神色頗為苦惱,撫了撫額頭,無奈道,“我就算在崖底告知,你還會不會讓那幾萬人去送死?”
安心微怔,下意識的點點頭,她當然會,要不是族主從中作梗,利用自己逼迫孃親,孃親也不會落到用假死來救自己命的地步,而她傷心欲絕了一個月,如此大一筆賬,她怎麼可能不跟族主好好清算?
所以,即使崖底玉華說了真相,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讓那一萬多人跳進陷阱,自取滅亡。
“罷了罷了,事成定局,多糾纏往事也於事無補。”安心嘆息,說來說去,錯不在玉華,也不再她,罪魁禍首是妄圖掀起戰爭的族主。
“東凌醉情閣的勢力應該折損了一多半吧?”安心目光轉向戰戰兢兢的橙影,見她臉色帶著未消的餘悸,略帶抱歉的道,“是我太小題大做了,玄族都是族主的眼線,你不說出真相也情有可原。”
她出族時的前幾天就讓醉情閣的人率先去南雲佈置打點,後來她在太子府重傷瀕死,之所以醉情閣的人沒有及時來救,是她早就下了死命令,除非她出了太子府,否則一個人也不能去營救她。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