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內是詭異的寂靜,每個人都不敢擅自說話,生怕殃及他們這些弱小的池魚。
安沐塵神情焦急的看著安心,他不能求情,因為他和安心是一母同胞,若是求情規勸,怕是會更大激怒皇上的火氣,以為將軍府仗著勞苦功高,變相的施加壓力,威脅他。
“皇爺爺,心兒姐姐和玉世子情投意合,許下不離不棄的誓言,寧小王爺不甘心,不願成全他們,心兒姐姐也只是逼不得已才會出手,皇爺爺請饒恕心兒姐姐。”凌紫竹由始至終都在關注著安沐塵的臉色,見他心急如焚,卻又不能求情,頓時鼓起勇氣,起身跪倒在場地中間,大聲道。
安心嘆息,凌紫竹是真心喜歡哥哥,知道哥哥不能出聲,便代替他說出了哥哥想說的話。
安沐塵驚愕了一瞬,看向脊背挺的筆直的凌紫竹眸中帶了一抹暖意。
“雲輕太子和樂世子說的極是,請皇爺爺寬恕長安郡主。”凌雨澤和凌染墨對視一眼,齊齊起身,下跪求情道。
老皇帝看著這一群連續不斷冒出來替安心求情的人,怒極反笑,低吼道,“你們一個個好的很啊,澤兒,墨兒,紫竹,你們都是朕的孫子孫女,卻罔顧君王命令,幫一個大逆不道的人求情脫罪,還找了種種理由,你們該當何罪?”
凌雨澤,凌染墨和凌紫竹心神一凜,垂下頭,齊聲道,“孫兒(孫女)甘願領罪!”
老皇帝臉色剎那陰寒如刀刃,凌厲的視線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殺氣若隱若現。
雲輕搖搖頭,嘆氣,樂正夕眸光明滅不定,變幻無常,月弦面色溫溫潤潤的,看不出心中想法。
安心眯了眯眼,為了給凌亦痕鋪一條平坦無阻的帝王之路,武王府和平王府早晚會被老皇帝剷除,眼下事已至此,老皇帝估計會借題發揮,藉由此事懲罰三人,為凌亦痕剷除異己,黨同伐異。
“皇上外公何必遷怒於人,寧小王爺是我所傷,你有什麼不滿的衝我發作就是,不必轉移怒火,不然孫女會以為你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打算呢。”安心意味深長的道,話落,不去看老皇帝陰沉沉的臉色,對著下跪的三人道,“你們起來,不用因為我給別人可趁之機,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老皇帝暴怒,額頭青筋冒出,卻又發作不得,他剛才的確有一瞬間是想用大不敬的罪名懲罰凌染墨和凌雨澤,但安心的話卻說的含糊不清,若他真下令了,難免會有處事不公,偏袒的嫌棄,壓下滔天的怒火,沉聲道,“你們三人起來!如有下次,朕定會追究,決不輕饒!”
凌紫竹怯生生的看了安心一眼,似乎在抱歉說她幫不上大忙,凌雨澤嘆了一口氣,拉著凌紫竹起身,與站起來的凌染墨回到了原位。
安心從袖子中掏出問情,按動機括,笑意盈盈的對著老皇帝道,“皇上外公,如果你非要為寧小王爺討一個公道,請恕孫女不能從命,事情有果必然有因,他會被我打傷也是因為他的無理糾纏,我自認問心無愧,寧小王爺是你的孫子,我也是你的外孫女,雖然男尊女卑,但我卻不這麼認為,你捫心自問,孃親為東凌付出了多少,又是落到什麼樣的結局,我回東凌,是打算忘記一切與你和平相處,你為何總是動輒得咎呢?寧小王爺當真值得你如此對待?”
“朕不與你辯解,痕兒被你打成重傷,眾目睽睽,豈是你可以抵賴的?”老皇帝打定主意今日要治安心的罪,怒極過後反而平靜了下來,老眼精光爆閃,殺意毫不掩飾。
安心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既然不能善了,那今日的宴會就免不了血流成河。
“皇爺爺,的確是我不對在先。”沉默了許久的凌亦痕突然開口,慢慢的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注視著神情漫不經心的的安心,聲音暗啞。
“痕兒,你還為她說話?”老皇帝眼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怒氣不平的道。
“事實如此。”凌亦痕淡淡道,即使渾身髒汙不堪,也掩不住他天生的貴氣尊榮。
明珠就是明珠,即便被汙垢蒙塵,但奪目璀璨的光芒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老皇帝頓時噤聲。
凌亦痕揮手讓禁衛軍退下,禁衛軍的頭領看了一眼亭子內的老皇帝,見他沒出聲阻止,就明白了他的決定,和出現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隱匿於無形。
凌雨澤和凌染墨眼神冷芒閃爍,捏著酒杯的手帶了一絲力道,玉質的被子承受不住負荷,碎出了幾道裂痕,兩人不動聲色的將酒杯放下。
以前他們一直覺得天威難測,皇爺爺的心思又藏的太深,他們摸不透,現下倒看來,其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