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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的同窗,也是個個義憤,聽那些潑皮的汙濁之詞,又眼看著那秦淮樓裡諸多不堪入目的事,我等都是安分守己的讀書人,萬萬料不到,清平世界,有這樣藏汙納垢之所,有一些生員,確實是怒不可遏,下手沒有什麼輕重,還望大人恕罪。若是因此,而令大人加罪,那麼此事是因生員而起,大人要懲罰,就懲罰生員好了。”

“只不過,大人加罪生員,生員無話可說,大人讓生員認罪,生員亦是無話可說;生員自認所作所為,合乎至聖先師的教誨,可是這秦淮樓,收養市井潑皮,侮辱讀書人,又勾引讀書人行那汙穢之事,學生自覺地即便當真將它拆了,也沒什麼過失。”

這番話有些大義凜然了。

趙知府一時有點兒惱怒,趙嫣兒更是道:“自古就有青樓,怎麼別家的青樓相安無事,到了這裡,秦淮樓就成了藏汙納垢,成了……”

“住嘴!”

大家以為這一次痛罵趙嫣兒的是葉春秋,可是目光聚攏過去,卻發現葉春秋根本沒有張口,於是循著聲音看去,卻是楊學正。

楊學正起身,雄顧四周:“葉春秋人等,為了救助同窗,這是應有之義;那市井潑皮侮辱生員就是有辱斯文,打了也就打了;秦淮樓藏汙納垢,還有什麼好說的。趙知府,本官蒙朝廷不棄,授予學官之職,秉承教化生員之責,依著本官看,這些生員初衷是好的,做事是孟浪了一些,可是卻有恪守聖人之道的本心,無可厚非。”

什麼……趙嫣兒傻眼了。

她本以為,自己來狀告,肯定是一告一個準,這秦淮樓背後可是有人的啊。

可是她弄錯了一件事,學官是獨立於地方官體系的,人家是自成體系的清流,說難聽一些,學正只受上頭的提學都督管轄,地方官?固然偶爾也需與地方官合作,請他們幫忙修一下府學、縣學,可是這並不代表,楊學正需要看她後臺的那些人行事。

最重要的是,一下子這麼多秀才鬧事,若是秀才有錯,學官難辭其咎。可是秀才無錯,甚至有功,那就是學官教導有方。這也不怪楊學正護犢子,這你孃的,楊學正總不能愚蠢到搬石頭砸自己腳,自己承認自己有錯吧。

假若葉春秋人等真正是獲罪,那也無話可說,偏偏人家引經據典,說得義正言辭,一丁點錯都挑不出來。一個青樓,有什麼資格侮辱生員?

趙知府臉色也是一變,他覺得事情有點棘手了。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五章:結社(第二更求月票)

葉春秋所言有錯嗎?肯定是沒錯的,如果學官和自己立場一致,這件事好辦,嚴懲幾個生員,讓秦淮樓的後臺無話可說。問題就出在學官若是不肯配合,那可就成了府廟之爭了,前頭這個府是知府衙門,後頭這個廟是學廟,行政與禮法槓上了。

一旦鬧將起來,必定是士林一片譁然,趙知府幾乎可以想象,到時候士林肯定是一面倒的痛罵他趙知府包庇青樓,甚至可能會流出自己是秦淮樓常客的言論。

言論害死人啊。

士林清議,肯定是幫著讀書人的,而且這裡頭還牽涉到了一個更為可怕的問題,那便是大是大非,誰幫著青樓說話,就不免要被人懷疑必定是做賊心虛,因為三不五時的逛窯子,沒心思讀書,所以才幫著青樓;既然如此,為了不讓人起疑,讓人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多半越是那種私生活混賬的讀書人罵這秦淮樓和趙知府就越兇,這就好似賊喊捉賊,歷來喊捉賊聲音最響的,多半和賊都脫不了干係,否則……如何撇清自己的嫌疑?

趙知府又不是糊塗官,想明白了這一節,就曉得事情已經不是他能解決了,他和秦淮樓確實有些關係,也忌憚秦淮樓背後一些人,可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把自己的官聲甚至是政治生命乃至於自己的各人名譽都貼上去給秦淮樓背書。

他眯著眼,打量葉春秋,他心裡有一種預感,葉春秋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不簡單。

管他呢,無可奈何花落去。

他心裡搖頭。

“趙知府怎麼說?”大義凜然的楊學正此時步步緊逼:“難道趙知府還認為秦淮樓壞人心術是正確的事?難道趙知府認為,秦少游等人,勸人為善也要擔負罪責嗎?本官教化一方,不曾聽說過這樣的道理,此案固然是趙知府審理,自然是趙知府一言而定,只不過……”

楊學正臉色尤其的凝重,口氣中甚至有威脅的意思了,這事兒你姓趙的敢胡亂判決,少不得自己要準備好把事情捅出去,然後找人去上書告御狀了。

趙知府心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