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
“其實啊……”正說著,巴圖蒙克突然站了起來,眼眸裡竟流露出了幾分悲哀,輕輕地背起手了,腳下的鹿皮靴動了動,接著道:“本汗已經老了,還能活幾年呢?活不了幾年了啊,將來這大漠,還有那韃靼部的生死存亡,都要落在本汗的兒女們的身上,人老了,就尤其想找人說說話,閒不住啊。”
葉春秋默默地聽著,只是當巴圖蒙克說到韃靼部的存亡都要落在兒女們身上時,葉春秋目光一閃,勐地察覺到,巴圖蒙克這話可沒有這麼簡單。
按理,他應該說寄託在兒子們的身上,可為什麼會在兒之後加一個女呢?
巴圖蒙克是絕對不是隨口一說的,葉春秋很清楚,似巴圖蒙克這樣高居上位的人,用詞都是極為精準的。
既然有女,那麼這個女兒是誰?
幾乎不用多想,葉春秋已經可以猜測了。
是琪琪格。
生死存亡,既放在兒子們的身上,也有可能放在琪琪格這個女兒的身上。
兒子們是武力,琪琪格則是懷柔。
當武力行不通,當兒子們已經無力保障韃靼部的時候,那麼就只能寄託在女兒的身上了,用懷柔,或者說是另一種方式,拯救韃靼部。
這巴圖蒙克,竟已想好了兩條退路,而今日來見自己,不過是為了另一條退路做準備而已。
真是狡兔三窟啊……
在此之前,葉春秋原以為巴圖蒙克叫自己來,不過是想提振所謂韃靼部計程車氣,彰顯自己的勇敢,又或是對自己試探一番,可現在看來,葉春秋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巴圖蒙克這個韃靼大汗了,他理應有無數的辦法能穩定自己在韃靼部中的權威,畢竟這個曾經白手起家的人,能夠馴服諸部,那就一定有他的手段。
就在這時,又聽巴圖蒙克道:“可是本汗雖老了,在韃靼部,卻還是一絲不苟,吝嗇言辭的大汗,心裡不知多少話,卻尋不到人說。本汗與你也算有過淵源,你的能耐,本汗見識過,鎮國公,你可知道你和本汗都是一樣的人?我矢志於大元的復興,而你所作的一切,怕也是為了你們大漢的長治久安,這世上,絕大多數人就如那牛羊,牛羊是不知好歹的,他們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他們的眼裡只有牛糞和青草,所以必須得有一個牧羊的人為他們謀劃,指明方向,本汗就是這樣的人,而你也是。”
巴圖蒙克已坐下,接著開始喝酒,酒水灌入他的口中,灑在他的鬍鬚上,他不管不顧,一碗酒喝盡,才又道:“今日一別,異日再相見,便是操刀相向之日,該說的,本汗都已說了,哈哈……其實自始至終,你都不曾開口,可是本汗卻覺得痛快。”
說著,他打了個酒嗝,卻突然沉默了起來,良久,他才又突然道:“葉春秋,你記住,你若是敗了,我會割下你的人頭。”
此時,巴圖蒙克的眼眸裡又有了殺氣,殺氣凜然。
葉春秋並不覺得意外,甚至覺得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巴圖蒙克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他很冷靜地道:“我也是一樣。”
巴圖蒙克又是大笑起來,道:“別人都說我巴圖蒙克狡猾如狐,其實他們錯了,本汗至少今日是坦誠相待的,葉春秋……”他突然面色複雜起來,道:“琪琪格還好嗎?”
一個這樣的男人,一個絕情的大汗,理應是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所以當他問出來的時候,葉春秋反而覺得奇怪。
葉春秋還是道:“尚好。”
很簡單的兩個字,甚至不算是正經的回答。
因為作為那個女人的男人,葉春秋理應給巴圖蒙克一些信心,告訴他,他的女兒在京師有多快活,可是葉春秋卻很輕描淡寫。
巴圖蒙克幽幽地嘆了口氣,才道:“她的母親很想念她,你們的京師是個好地方,她留在那裡……很好……”(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最尊貴的王者
葉春秋只朝巴圖蒙克點點頭。
提到琪琪格的時候,葉春秋才想起自己和巴圖蒙克的關係也算是複雜的,真要較真起來,巴圖蒙克算是他的岳父,可是他們所處的地位,註定了他們最後得兵戎相見,所以當巴圖蒙克提到琪琪格,葉春秋就更沒有話什麼可說了。
雖葉春秋只是簡單的點頭,巴圖蒙克倒是笑了起來,笑裡似乎又有了輕鬆,接著道:“方才我們說了我們的仇怨,可就算以後要刀劍相向,那也是以後的事,至少今日,你我可以共謀一醉,我尚且敢在你們漢人的眼皮子底下求得一醉,你葉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