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尷尬一笑,道:“殿下,學生已經說過了,學生是一個……本分的商人。當然……”他話鋒一轉:“學生在青龍經商,當然也不可避免地要和一些人打交道,不過……這實屬平常。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殿下,你說是不是?”
葉春秋卻是莞爾一笑,這個解釋,倒是很完美。
是呢,人家做買賣的,肯定不可避免的會牽涉一些東西,牽涉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個。
他只要不承認,誰能拿他怎麼樣?
他畢竟是有許多產業的人,在這青龍里,和他打交道的人多了。
葉春秋笑了笑,才道:“那麼,王先生,這一次先動手的乃是斧頭門,與之火拼的,乃是神刀會,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死傷了這麼多人,王先生以為,該如何處置的好?”
王德生卻是淡定自如地道:“既然殿下問到學生,學生只好說點劣見,這會門火拼,擾亂的是青龍的秩序,既是鬧出了死傷,就該拿人,該統統拿下,牽涉的人,有數百吧,都一概拿下了,定要殺雞儆猴,這數百人,都是不肖之徒,據學生所知,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前些時日,在東城,有白門和青花會私鬥,雖只有數十人,可是牽連的也是不小,背後的人,只怕也不下數百上千。這些還只是輕的,這會門和道門,現在猖獗得很,若是不管不顧,怎麼能成?據學生所知,青龍上下下下的會門有數百之多,多的如小刀會、神刀會,人數鉅萬,少則也是三五成群,這些人,多是隱匿在碼頭,在工坊,在不少的建築場所,不敢說有十萬人,可是門徒有七八萬,卻絕非是虛言。”
“殿下,不妨索性一律彈壓,使這青龍海晏河清,豈不美哉?”
他顯出不忿的樣子。
可葉春秋只是面露微笑,心頭卻在冷笑起來,這傢伙,是在將自己的軍啊。
七八萬人,確實不是小數目,甚至還可能更多,自己即使是這魯國之主,可有魄力全部緝拿乾淨嗎?
不可能,且不說人手不夠,而且所造成的動盪的影響,絕對是不小的。
何況,其實有相當部分人,不過是為了討生活,而被裹挾著加入會門和道門,比如行船的人,若是單身一人,就難免被人欺負,為了不被人欺負,便索性加入會門,彼此相幫。比如那些碼頭上的腳力,工頭們大多凶神惡煞,若是孑身一人,單打獨鬥,只怕早被人生吞活剝了。
本質上,道門和會門的出現,問題在葉春秋的身上,因為各個衙門,更偏向商賈或者是某些人,而那些社會底層的人便被忽略和疏忽了,衙門不願意對他們進行有效的管理,自然而然,就會有人趁虛而入,介入這些人,進行有效地管理。
當然,這些管理,帶來的卻是更多的混亂,似這種會門,絕非是善類,私鬥、設賭、逼良為娼,強買強賣,這等事,一直不少。
王德生的言外之意是,殿下若是想杜絕會門,那就杜絕好了,有本事,將人全部抓了吧,他會在旁拍手稱快。
可這背後的諷刺意味,葉春秋卻一點不漏的意會到了。
葉春秋沒有顯出半點惱怒,反而笑著道:“王先生倒是很熱心啊。”
王德生搖頭道:“哪裡的話,學生是本分人,只是殿下問起這個,學生才發表了一些淺見,自然,學生愚鈍,這種事,哪裡輪得上學生來說話呢,自然是殿下一言而斷了。”
葉春秋卻是沒有再接話,而是低頭去喝茶。
而王德生的面上,沒有表情,某種程度來說,他心裡並無恐懼。
只是這沉默的功夫,卻更像是較勁一般,葉春秋不說話,王德生亦是不發一言。
王德生是打定了主意,索性不再開口了,你魯王殿下愛咋咋地吧。
卻就在這時,有人匆匆走進來,靠近葉春秋耳語了幾句。
葉春秋朝侍從頜首點頭,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王德生一眼,才道:“王先生方才的提議,非常之好,本王請你來,其實就是想和你說一句話的,現在,看來是到了說的時候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格殺勿論
王德生的神色略顯詫異,隱隱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而此時,葉春秋一字一句地接著道:“青龍絕不允許藏汙納垢,也決不允許會門和道門的存在,任何人膽敢挑釁官府,本王格殺勿論!這裡只容許本分的商賈營業,無論任何人,在來青龍之前,他是逃犯,是大盜,是罪囚,可只要踏足了本王的地界,從前的事,本王可以不予追究,可是任何人敢在這裡放肆,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