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一看,臉頓時拉了下來,道:“公爺……”
唐伯虎是真的覺得挺憋屈的,這公爺,怎麼生怕李公收買的人心不夠多似的,之前一篇文章就算了,可這又來一篇,又是各種花樣地歌頌李東陽,裡頭將李東陽的寬宏大量,以及他的人品、才學,又是大大地吹捧起來,就彷彿是……嗯……彷彿是……將李公包裝成了一個聖人。
唐伯虎的心情像是給壓著一塊石頭似的,鬱悶地苦笑道:“公爺,莫要這樣兒戲了,否則……”
葉春秋卻是對唐伯虎的反應不予理會,不以為意地道:“將這篇文章送去太白詩社吧,讓陳蓉他們趕緊校稿,下一刊就要印出來,噢,記住,要在頭版。”
接著,葉春秋活絡了一下筋骨,打起了精神,道:“我呢,入宮一趟,有日子不曾去拜見陛下了。”
葉春秋沒有給唐伯虎繼續質疑的機會,便徑直出門,讓人準備車馬入宮。
等到了暖閣的時候,正好見朱厚照正在批閱奏疏,一副憋屈難受的樣子。
見葉春秋來了,朱厚照才露出了點笑容,道:“春秋,你來的正好,朕悶得很啊,來,陪朕說說話,解解悶。”
葉春秋行了禮,便欠身坐下道:“臣弟近來確有俗事纏身,不能拜見,實是萬死。”
“俗事,什麼俗事?”
朱厚照顯得愕然,跟葉春秋已經認識多年了,聽這口氣……你葉春秋又想搞什麼明堂?
葉春秋便道:“事情是這樣的,這些日子,聽說李公要醞釀新政,臣弟覺得李公想要造福百姓,自然而然得想方設法來幫襯著一二。”
“新政?”朱厚照變得狐疑起來。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拭目以待
事實上,新政這個詞,對朱厚照來說,並不陌生。
自朱厚照登基起來,新政倒有不少,比如當初劉瑾就弄出了一個新政,結果……效果不太好,還給弄出了不少的麻煩。
接著葉春秋也弄出了個南人牧馬的新政,倒是頗有可取之處,不過爭議嘛,卻是很大。
至於內閣,對這新政來是警惕的。
因為內閣乃是官僚的代表,作為官僚,除非到了萬不得已,不然是絕不會貿然開啟所謂新政的措施,官僚天生就是保守主義,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至於葉春秋說到李東陽要醞釀新政,沒聽說過啊。
朱厚照心裡想,怎麼一丁點風聲都沒有?
朱厚照便道:“什麼新政,朕竟從未聽說?”
葉春秋便含笑道:“李公素來是處事謹慎之人,既是新政,自然不能貿然開始,所以勢必要小心翼翼,深思熟慮,方才肯具本上奏,好讓陛下知曉。”
朱厚照聽罷,頜首點頭道:“這倒是有道理,李師傅又不是劉瑾這奴婢,說起來,劉瑾這奴婢從前也跟著朕說什麼新政,結果煳裡煳塗的,弄得無法收場!只是李師傅的這個新政,到底是什麼?”
葉春秋微笑道:“這個,其實春秋也不得而知,不過李公此人經三朝,素來又謹慎,他的新政,勢必是利國利民,是再三斟酌之後的結果,臣弟倒是對此也頗為期待,因此這幾日都在撰寫文章,為他造一造聲勢,凡事嘛,終究要有所鋪墊,陛下以為,是不是呢?”
朱厚照覺得很有道理,李東陽老成謀國,這一點,朱厚照還是很放心的,他笑了笑道:“若是對國家有利,朕自然無有不允,倒是難為了你,人家在構思新政,你也跟著去湊熱鬧,給人抬轎子,為他人做嫁衣,你倒是閒得很哪。”
葉春秋心裡憋住笑,一副誠懇的樣子道:“哪裡,臣弟深受陛下恩典,陛下認臣弟為兄弟,臣弟怎麼能不為大明操一些心呢?陛下視臣為手足,臣弟視陛下為腹心,這是應有之義,臣以為,既是新政,便需取得天下人的廣泛認同,無論是宮中,是宗室,是百官,唯有同心協力,方能造福軍民百姓,代以來,新政多如牛毛,可最後,卻不得不淪落為黨爭,以至失敗,這並非是新政不好,而在於,朝野內外,不能同舟共濟。”
葉春秋頓了頓,又道:“陛下記得當初在大同的時候嗎?當初陛下與臣弟在大同,所見的百姓,大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雖說那是因為遭災,可是臣弟本心而論,難道不遭災,百姓就不過得好嗎?陛下乃是天下人的父親,關心民生,本是理所應當,朝廷這些年,若說沒有積弊,那是騙人的,既然有弊病,就要改。可是具體如何改,臣弟不是李公那般老成謀國之人,所以……不敢斷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