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宮,到現在已是站了大半天,方才緊張的時候,倒並不覺得什麼,可是此時,卻感覺肚子餓了,前胸貼了後背。
偏偏,自己落了話柄,沒有錯,這國不可一日無君,確實是他們喊出來的,他們開始只是生恐夜長夢多,可現在形勢逆轉,葉春秋的出現,使他們陷入了僵局。
稍稍猶豫了一下,楊一清道:“依著老夫來看,興王世子朱厚,為人謙虛,且又聰明伶俐,還是他最為合適。”
葉春秋的唇角不免勾起一絲笑意,只是這笑顯然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是啊,這朱厚早就和你們勾搭好了,當然只能是他了,若是其他的宗子,你楊一清定必不樂意呢!
葉春秋依舊盯著楊一清,不輕不重地道:“既然楊公以為,興王世子最是合適,那麼就只好再請了。”
還請?
楊一清顯示愕然了一下,隨即怒道:“太后下了懿旨即可,何須三番五次的請來?”
葉春秋笑了,道:“這樣的大事,只需太后一封懿旨嗎?何況興王世子肯不肯,還是兩說的事,他若是鐵了心不肯,又當如何?這天底下,做皇帝的人,哪一個不需勸進?自己都不肯進,還做什麼天子?”
禮法上來說,是該如此的。
楊一清的面色越加的不好看,他陡然之間,終於更深一層地明白了葉春秋的意圖。
葉春秋是要藉著這個機會,將興王父子二人召入宮來,如此,反而這興王父子二人,一旦入了太和殿,就可能被葉春秋所脅迫了。
可是興王父子不入宮,葉春秋在這邊卻又要早作打算,非要弄出一個宗子來。
這……
楊一清一陣無力,便道:“魯王殿下,現在大家肚中空空,而且天色不早了,還是明日再說吧。”
“肚子餓了?”葉春秋眼中露出嘲弄之色,隨之道:“這肚子餓事大,還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的事大?你們不是說了嗎?不早一日定下來,就要動搖國本!這倒很有意思了,國本都要動搖了,楊公還想著自己的肚子?楊公,你這話,可是失言了,今日一定要議出個結果來,我來倡議,今日議不出,那誰也別走,捱到明日還定不出,那就捱到後日,總而言之,不出一個結果,國本動搖,爾等吃得下飯,睡得踏實?”
這便是扣大帽子了。
這看起來是很下作的手法啊!可是葉春秋並不下作,因為當初就是楊一清這些人一來就義正言辭的,葉春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楊一清明白了,葉春秋等於是把百官挾持為了人質,逼迫興王父子來,興王父子不來,那麼這百官一個都別想走,如此一來,興王父子和百官就割裂了開來,可一旦興王父子來了,說不準這葉春秋就將興王父子當作了人質,這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看出葉春秋的居心的又何止是楊一清一個,楊一清倒還算鎮定,卻已有人大怒,厲聲道:“魯王殿下,這裡可不是你說了算。”
(未完待續。。)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人去樓空
說話的人,是兵部侍郎周濤。
周濤乃是楊一清的故吏,也負責過邊鎮的馬政,所以相對於在這裡的許多人來說,更有膽魄一些。
此時,他又道:“現在興王父子不來,太后又不肯下懿旨,那麼就明日再議,魯王殿下,本官恕不相陪,就此告辭。”
說罷,周濤再不遲疑,已舉步往外走。
顯然在這殿中,對楊一清這群人來說,形勢漸漸處於了劣方。
這時候不走,可就要遭了,大家都不傻,誰不知道葉春秋是個難纏的主?現在他來了,這逼宮只怕就要半途而廢了。
而眼下最重要的,則是趕緊去和興王父子商量對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確定下一步該採取什麼措施。
宮變這種事,本就是爭分奪秒,一旦一條路走不通,就必須搶在前頭,進行下一步的舉動,否則就是夜長夢多。
可是他們想到的,葉春秋又怎麼沒想到?既然想到,又怎麼可能給這群在他看來心懷不軌之人得逞?
葉春秋目光一冷,厲聲道:“太后沒叫你走,你是想謀反嗎?”
周濤卻不予理會,甚至加急了腳步,如今到了這個份上,不能再在這裡拖下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騎槍,竟是被葉春秋從懷裡摸了出來。
進宮的時候,沒有人檢查葉春秋,也沒有人敢搜查他,葉春秋端起了騎槍,朝向周濤道:“再走一步,便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