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側擊一下,告訴王華和謝遷,你們的那位鎮國公,是個走歪門邪道的小子,你們這是在縱容他。
可是對於內閣大學士來說,即便只是這樣很不體面的話,都已經顯得有些不太客氣了。
謝遷歷來最是善辯的,現在聽了他的話,心裡不免有氣,不禁惱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楊廷和依舊帶著微笑,道:“多謝謝公指教,不過我卻認為,這人,歷來都是順勢而為,不曾聽說過可以逆勢而行的,民心,就是勢。”
王華的心沉到了谷底,其實他知道,楊廷和說的並沒有錯,民心就是勢,當然,這裡的民心,和小民沒關係,這就如同是萬民傘一般,地方官得萬民傘,一般都是得民心的舉動,可是尋常的小民,哪裡有送萬民傘的資格呢?本質上,這個民,指的是士紳,唯有他們的好惡和想法,才是廟堂上的人需要關注的,至於那些大字不識的鄉野村夫,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你還能指望他們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嗎?
因而,他們往往被冠之以愚民二字,這不是貶低,某種程度來說,一群一輩子沒有走出過自家方圓十里範圍,一輩子都只想著怎樣填飽肚子的人,確實沒有被教化的資本。(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又跑了
楊廷和感覺挺好的,終究,自己還是站在了大多數一邊啊。
宮中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先是待詔房擬了旨,送到了內閣,內閣則頒去了各部。
廷議的時候,李東陽沒有將此事列入廷議的討論之列,態度分明。
滿朝文武對此也顯現出了默許的態度,倒是某些勳貴腹誹了一陣子,那壽寧侯和建昌伯,對此很有非議,反是幾個國公,卻顯出了超乎尋常的緘默。
顯然大家都知道這一層的厲害關係,王華和謝遷這才知道,這其中的阻力竟有這多大。
那份旨意自送出之後,便開始石沉大海,即便是陛下極力地支援,似乎也沒有人願意提起這茬。
支援的人不敢站出來表態,因為站出來,就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畢竟誰都怕麻煩,也不願意給自己惹來災禍,而反對的人也選擇了沉默,誰都明白,南人牧馬,是執行不下去的,既然執行不下去,何必要提呢?
一切……似乎就這麼過去了,猶如一塊小石子,砸進了汪洋大海之中,掀不起任何的波瀾,乃至於所有人都假裝不去關心,不願討論。
廷議之後,因為陛下沒有至太和殿旁聽,因而需內閣大臣覲見奏報廷議的結果。
四個內閣大學士動身,至內城請見。
可是過不多時,卻見劉瑾陰沉著臉來,看著這四個閣臣,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各位大人,陛下……陛下……陛下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
又是不知所蹤?
李東陽諸人的臉上寫滿了詫異,又或者說,雖然是詫異,卻又有幾分這一天總算來了的感覺。
算起來,陛下似乎也有一陣子沒有失蹤了,現在又失蹤了,似乎……
怎麼說呢,大家先是震驚了一下,下一刻卻又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這一天……總算來了。
“找吧,派人找一找。”李東陽反而顯得很淡定。
李東陽和劉健不同,劉健對陛下的要求很高,他認為當今陛下應該像先帝那般,所以每每陛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劉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擔憂之餘,又氣得吐血;而李東陽對於陛下的性子,已有了一種預設,所以雖然有些憂心忡忡,卻還算泰然應對。
李東陽繼續道:“太后那兒,可曾通報了嗎?”
劉瑾一張哭喪臉:“已得知了,現在責令了廠衛四處搜尋,尤其……尤其是……”
“哎。”李東陽嘆口氣,打斷劉瑾的話,介面道:“尤其是山海關那兒,是不是?去吧,這件事不可怠慢,同時不知所蹤的人還有誰?”
劉瑾想到這個,就不禁惱火,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那個錢謙。”
李東陽倒是鬆了口氣,道:“身邊有個錦衣衛,總比孑身一人的好。”
劉瑾卻是和李東陽的想法不一樣,憤恨地道:“那錢謙逢迎陛下,實是奸賊。”
這話……
從劉瑾的口裡說出來,聽著怎麼有些不太合適?
若是鄧健或者是內閣諸公們口裡說出來,倒也就罷了,偏偏劉瑾這樣大義凜然地說出此話,給人一種你特麼的逗我的既視感。
李東陽臉色淡漠,隨即道:“好了,現在不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