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看著請柬,不禁一笑。
他不懼什麼,若是鴻門宴,以葉春秋的劍術,不說能殺死多少人,但是至少能求自保,反而,他倒是很期待聽一聽這位聲名顯赫的劉公要說什麼。
於是葉春秋叫了仙鶴車,直接來到了劉府。
依舊還是那一座庭院,在這白雪紛飛的冬天裡,這裡打理得很乾淨,卻是顯得有些簡陋。
或許有的人裝著裝著,就連自己都騙了,分明此人已經富可敵國,偏偏如此‘樸素’,葉春秋莞爾一笑,下了車,推開了門扉。
過了柴門,進入了庭院,那草廬便在眼前,顯得雅緻,而這裡倒是沒有看到有僕從,以至於庭院前的雪覆蓋了一切,也無人清理。
葉春秋在這裡留下了一道足跡,便聽草廬中的劉大夏道:“請進來吧。”
葉春秋走進去,看到了劉大夏,劉大夏的臉色很糟糕,糟糕透頂,一夜之間,他像是老了十歲,邊上一個小爐子,爐中升著火焰,上頭是一壺酒,酒水已經沸騰,可是劉大夏沒有理會,事實上,他雖盤膝坐在蒲團上,可是搭在長案上的手卻在顫抖,抖得很厲害。
葉春秋上前,作揖道:“見過劉太保。”
劉大夏吐出了一個字:“坐。”
葉春秋也不客氣,在一旁的蒲團坐下。
草廬中便陷入了沉默。
劉大夏不說話,葉春秋索性也不說,一直等了良久,劉大夏突然苦嘆一聲,道:“哎,真是萬萬料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到了晚年,晚節不保啊,老夫想了一夜,實在不明白,為何會輸在你這黃毛小子的手裡。”
他在詢問……
顯然,他依舊不甘心!是啊,他怎麼甘心呢?明明順風順水,明明他佔據著‘大義’,明明他自以為以他的名望,以他背後的利益網,就可以無視世間一切法律。
畢竟當初的他,可是連天子都敢頂撞,畢竟他甚至不將皇權放在眼裡。
可是……他終究還是輸了,而且是滿盤皆輸。
他頹然,可是目中依舊是顯露著不甘心。
葉春秋在他眼裡,本就是黃毛小子,可以說,他吃的鹽比葉春秋吃的米還多,他過的橋,比葉春秋走的路還長。
可是,當初那個勝券在握的他,為何最後是輸在一個這樣的毛頭小子身上?
葉春秋則是淡淡地道:“我就知道,劉公會來問這個問題的,若是不問,劉公定不會甘心。”頓了頓,葉春秋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道:“其實從一開始,劉公就必輸無疑了,劉公不但不瞭解水師,也不瞭解倭人。”
在大明朝裡,有人對劉大夏說出這樣的話,若是以往,劉大夏只會覺得可笑,他可和走私息息相關,怎麼會不瞭解大海,不瞭解大船,不瞭解他暗中所蓄養的倭人,還有那常年打交道的倭國呢?
可是現在,他卻是再也沒有恥笑葉春秋的資格……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永世不得翻身
就算劉大夏的心裡有多麼的不想承認,卻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恥笑葉春秋的本錢了,因為現實就是,他輸了,雖是不甘心,卻也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葉春秋突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劉大夏,接著道:“劉公永遠不會明白鎮國府水師是何物,你們不過是一群只懂得追逐利益的私商罷了,劉公以為,我帶著艦隊去倭國,只是因為義憤嗎?不,劉公,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從一開始的一切,都是為劉公所準備的圈套?”
葉春秋很輕巧地反問了劉大夏一句,可是劉大夏聽罷,身軀不禁猛地一震,眼眸深深地看著葉春秋,似是隱隱猜測出了什麼,看著葉春秋的眼中浮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葉春秋此時並沒有賣關子的心思,直接道:“以劉公的聲望,誰敢質疑劉公和私商有染呢?要將你們連根拔起,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麼想要抓到你們的把柄,就絕不在大明!在大明,你們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所以只要你們咬死了自己奉公守法,誰也奈何不了你們,你們數十年的經營,參與者實在太多,牽涉實在太廣,只要你們咬死了,朝廷也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說到這裡,葉春秋看著神色變得複雜萬分的劉大夏,頓了一下,才又道:“所以,想要入手,就必須在海外,而你們勾結最深的,就是倭人,你們自以為倭人與你們一條心,深以為倭人為了走私的利益,一定會和你們同氣連枝,可是你錯了,你看到了他們逐利的一面,卻沒有意識到倭人欺軟怕硬的一面,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