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坐了!”
誰知道車伕沒有做而是走近白冰玉,然後突然揭開臉上的面具,嫣然一笑衝著白冰玉,同時用手堵住了白冰玉的嘴巴在白冰玉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姐姐莫要吃驚,天下雖然大卻沒有欣兒的容身之處,所以花影便讓我裝扮成這樣和姐姐進了京。只不過從此以後便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欣兒,”白冰玉還是有些吃驚,雖然她一直擔心段郡主的去向和安慰,但在泰州的時候她自顧不暇。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段郡主已經跟著自己來到的京城,並且棲身在了薛家。這是個危險的訊號,假如白家不保那麼朝廷說不定會拿薛家做墊背的,或者此刻就差理由了。讓段郡主藏在薛家實在是個危險的舉動。
“姐姐不要擔心,我今日便要離開,去一個皇叔永遠不會找到的地方。只不過臨走之前不見姐姐一面我終究不夠心安。我相信緣分的,自打見姐姐頭一面便覺得親切,所以早早的在心裡把姐姐當做親姐姐一般。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日再見!只是臨別想提醒姐姐一句,只怕這薛家也不是留了之地。姐姐和《鳳儀巧》沾上了關係,皇叔那樣的人怎麼會善罷甘休。”說完這句話段郡主便將面具戴好。
一戴上面具表情立刻便又沒有了,眼前便是一個長相普通之極的青年男子。
白冰玉沒有再說多餘的話而是會意的點點頭。
望著車伕遠去的背影白冰玉居然什麼都沒有說,慢慢回想起《鳳儀巧》的事情來。明明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為什麼段皇叔一言斷定自己和《鳳儀巧》有關?
如果白冰玉再想如果段皇叔猜測屬實那麼真正和《鳳儀巧》有關的該是三姨娘才對,她忽然回想起以前三姨娘的種種,當初的三姨娘費盡心機教會她緙絲刺繡的種種技巧,甚至不惜說服父親白萬通和母親來要挾年幼的自己,曾經的白冰玉在內心深處其實憎惡著三姨娘,憎惡著她所設定給白冰玉的一切不自由。
雖然那種憎惡的時光的延續中慢慢演變沉澱了,變成各自對生活的理解。今日看來也許在姨娘心中還有著更加深遠的打算,只不過此時此刻一切都沒有辦法證實。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一意孤行去揚州而是和碟豆直奔錦城回到白氏莊園親歷所有的一切,聽父親訴說著所有的事情的起因或許此刻她沒有這樣無助。
雖然她不停要掩飾內心的慌亂,可是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的害怕,害怕那些所有將要發生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事情,一人怎麼可能變的這樣無助……
可是卻不能停下來去歇息,只要還睜著眼睛有些事情總是要一件件處理的。
漫天飛雪,一身冬裝的白玉站在薛家的後門,仰望著這天空,又是一年大雪紛飛。
“三弟,令妹如何了?”歐陽修關切的問道。
“還沒有訊息。大哥二哥聽說任命都已經下來了,不知道兩位哥哥打算何時動身?”白冰玉聽到問白冰雪的訊息,神情頓時有些暗淡,雪兒是她心頭永遠無法揮去的一片陰霾。
“三弟,來日方長,說不定那日小妹突然就回來了。反而是你不要因此傷心過度才是。”王拱辰安慰白玉道。
“二弟說的極是,任命已經下來了。過了年我們就要啟程赴任了。只怕我們這一走兄弟三人再見便要有些時候了。三弟要多多保重才是!”歐陽修不經意的拍怕白冰玉的肩膀,話說的意味深長。
“不想如此之快,哥哥們金榜題名新婚大喜小弟卻因為個人之事耽誤的了。如今剛剛閒下來哥哥們卻要啟程了。”白冰玉有些遺憾的說道。
“三弟不必如此,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舍中有些憋悶,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王拱辰提議道。
三人漫步在寬闊的街道上,雪飄的不緊不慢,優雅之極。街上行人卻極少。
“三弟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候得情形嗎?”歐陽修問道。
“記得,就是在前面的那個街道里。當時也下了雪,雪住了以後兩位兄長都穿的單薄,卻被一群惡人困在那死巷之內。當時二哥拼命要護住他的那顆珠子,現在想來還要感謝那些壞人,不然我又如何結識的了兩位哥哥?”白冰玉的思緒慢慢回到初見時候得情形。
044 風雪歸人
雪下的更大了,也更加輕柔起來,街道的鋪面都鋪上了白色的錦帳,一眼望去路上除了他們三個再無旁人。
三個人卻都沒有說話,默默的分享著曾經的回憶。
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或者更早些,歐陽修和王拱辰還是一無所有的秀才,然而此刻三人同行他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