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回頭你要再出去記得和百靈說說,這個月的帳先不要急著入官中。除了今日的事情,後面想不到的會接踵而至,少不了要做些準備。”白冰玉忽然想到便提了一句。
“百靈姐姐見小姐被罰在這裡會給她們用錢才怪,別看平素姐姐最是和善,可是誰也沒有她護小姐。今個小姐吃力虧它日想從百靈姐姐手裡拿走小姐的錢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這花忍平素不愛講話,年齡也小,不想今日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蝶豆揪了花忍的小辮子說道:“原來你也是個有心眼的,看來百靈姐姐調教的不錯。
花忍忙低了頭不再說話了。
這邊李婆婆讓兩個婆子看著佛堂自己先回去吃飯的時候正好被太太叫到房中問話。
眼見這就要過年了,熬了兩個辛苦年,總算盼到今日。
太太覺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錢和沒有錢底氣都不一樣,想到這裡笑容就湧上了眼角。
“太太叫老奴何事?”那李婆婆恭恭敬敬的問道。
“剛才我聽說我那媳婦並未向官中入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雖然老爺少爺的俸祿按時入了帳,但是終究沒有了田產,只怕五百吊還是緊些。上月賬上還剩多少?”太太問道。
“回太太,還剩五百吊。上個月少奶奶往官中支了一千吊,因為頭個月該賞的賞,該添的添,所以上個月花銷並不大,就是二爺支的五百吊錢少奶奶知道怕官中錢不夠就立刻又添了五百吊。”那李婆婆提到少奶奶的大方還是很開心的,畢竟自己也得了不少好處。
但她更清楚,這家的主人還是太太,不是少奶奶。
“這麼說,這個年算是過得去了。”太太笑道。
“過的去,若是少奶奶的錢到了,這個年只怕更加熱鬧些才對。”李婆婆還一心惦記著少奶奶要入官中的一千吊錢子。
“恩,傳我的話,若是少奶奶的錢按時入了官中的帳,她們院中的花銷照舊。若是從此不入,那她那個院的東西能少則少,能減則減,能不給就不給。還有一應東西務必先緊著大小姐用,二小姐三小姐也是能省則剩。”太太說道。
她猜到白冰玉不會再往官中入錢了,但現在薛府不同於以前了,就算窮些誰願意受媳婦的氣,當真要拿出做婆婆的款來,況且家中兩人做官,只要錢不外流日子總歸要一日好似一日的。
“是太太!”李婆婆回答的利索。
“少奶奶在佛堂悔過的如何?”太太問道。
“送飯的丫頭都被我擋回去了,就是那個叫什麼蝶豆的,不知道如何起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也是被老奴給喝回去了。”李婆婆忙回道。
“恩?”太太有些吃驚,按照她的設計,她最好鬧,這樣即使那些男人都回來了,也不會幫著她的。可是她不鬧到不知道讓她如何是好。
佛堂這邊卻愜意濃濃,酒香四溢。
“小姐我們在佛堂這般大吃大喝是不是會得罪佛祖?”那花忍抬頭看見佛堂上那慈眉善目的菩薩說道。
“菩薩要怪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違背了太太是不孝,在這裡吃喝是對佛祖不敬,可我家小姐也不是神仙,若是不吃不喝會餓死的。雖然說我不信佛,卻聽說佛祖總言普度眾生,難道咱們小姐就不是眾生中的一個嗎?”蝶豆大言不慚的說道。
“照你這麼說若是佛祖不原諒我們倒是對不起他自己了?難道就我一個人在這裡吃飯喝酒?好伶俐的一張嘴,只怕佛祖都要怕了你。”白冰玉在蝶豆臉蛋上輕輕揪了下。
“小姐總是變著法的折騰蝶豆,以前是敲腦袋,這回居然來捏人家臉來了。想來如果小姐託生個公子哥,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花花公子呢!說不定還是調戲丫頭的高手呢!”蝶豆私下和白冰玉講話總是沒大沒小的。
“越說你越來,居然敢編排你家小姐我了,膽子越來越大了!花忍給我收拾蝶豆!”白冰玉說完輕輕抿了口酒,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那花忍不敢違背小姐的話,就壯著膽說:“蝶豆姐姐,得罪了!”說完便撓起蝶豆的癢癢來,那蝶豆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癢,嘴裡忙求饒起來。
見蝶豆求饒了,花忍忙住手了。
這花忍見酒酣菜涼便開始將帶來那床被褥鋪開了,蝶豆帶來的褥子原不是棉花的,是白萬通從從西北帶回家的,陪嫁的時候聽說月汴冷就將這褥子帶了來,誰曾想到還有今日的用處?
這褥子有個名叫羊毛氈。看起來不怎麼好看,卻最是防潮,隔寒,而且不厚容易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