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目的齊聚這繁華的月汴城中,因為那王拱辰將白冰玉救人一事說了許多遍所以在座的人無不對白冰玉有所敬佩。
酒樓中炭火燒得旺,酒過三旬,人人面色桃紅。
“有酒無詩不算雅興,今日也算群賢畢至,何不以詩詞相賀,雖然不能比那《蘭亭集序》中所言‘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託,放浪形骸之外’,總算是一件文雅之事,它日金榜高中之時也算一段佳話!”那王拱壽提議道。
眾人無比為人妙極,獨白冰玉說道:“小弟不才,不過會些拳腳功夫,經營各商鋪賺些酒錢,若是論起詩詞,那小弟實在慚愧!在眾位公子面前豈敢班門弄斧?”
“無妨,今日不拘作詩或者詞,叫我說也別定什麼韻,應個景不過是表表個人志氣大家看如何?”說話的人正是歐陽修,白冰玉心中明白他此刻如此說分明是替自己解圍,多少有些感激。
“好,就依歐陽賢弟所說!不過是祝祝酒興!”那孫復這樣說道。
“有酒就要有詩詞,有了詩詞自然要有佳人相伴方才有趣,諸位以為如何?”柳永已經微微有些醉了,聽了大家的提議突然又加了一句。
“極好,有佳人自然更好!”王拱壽忙說道,今日他做東,少不了要讓大家走盡興。
“現成的!”那柳永將手輕輕一拍從二樓的簾子後面走出以為絕代佳人來,懷抱琵琶,含羞帶笑,窈窕無比!
026 撥雲之志
白冰玉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再酒樓相逢的玉蝴蝶。
那玉蝴蝶款款而來,盈盈一笑用美妙的聲音說道:“各位見笑了!”
說完輕輕坐下琵琶聲起,只是今日這彈琵琶的玉蝴蝶並不獻歌,那嗚咽的琵琶聲在她的指尖在她手間流淌,便激起在座的人的詩詞的興致。
無論老秀才還是年輕秀才不無目不轉睛盯著貌美如花的玉蝴蝶,只有一人他卻偷偷看白冰玉的反應,那人便是歐陽修。
歐陽修見眾人對那玉蝴蝶無不有垂涎之態,獨白冰玉不為所動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許久那孫複方才說道:“酒香琵琶聲美,我就先獻醜了,一首詩,不過是拋磚引玉之用!”
說完便站了起來,度著步子,看看窗外仰頭開始念道:
諭學
冥觀天地何云為,茫茫萬物爭蕃滋。
羽毛鱗介各異趣,披攘攫搏紛相隨。
人亦其間一物爾,餓食渴飲無休時。
苟非道義充其腹,何異鳥獸安鬚眉。
人生在學勤始至,不勤求至無由期。
孟軻荀卿揚雄氏,當時未必皆生知。
因其鑽仰久不已,遂入聖域爭先馳。
既學便當窮遠大,勿事聲病淫哇辭。
斯文下衰籲已久,勉思駕說扶顛危。
擊喑敺聾明大道,身與姬孔為藩籬。
是非豐顇若不學,慎無空使精神疲。
“好詩,真是好詩!,孫兄果然老到,這科孫兄必定高中!店家取筆墨來;大家吟詩我來謄錄!”那濃眉大眼的蔡襄首先稱讚道。
“原本該如此,你來謄錄正和我意,素聞蔡襄書法風liu,今日自當見識一番的。”王拱壽忙說道。
“不想孫賢弟還有這樣一番志氣,好詩!”柳永笑談。
那方峻,蔡襄不免稱讚一番。
白冰玉雖然不善詩詞卻善品詩詞,聽聞此詩便知道孫復此人即便無法高中進士也定有一番作為,但只怕這作為卻在一個“理學”上了!
“孫賢弟既然先了,少不了我也作一首吧!”那柳永起身,手握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念道:
鳳棲梧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好個‘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張先佩服,實在是佩服!”說完張先與柳永對望一番,那種同病相憐之情表露無遺。
旁人自然不好接話,默默的在心中品著詞句中的滋味,從當年‘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到‘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再到今日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其中的辛酸讓人不敢不願去想,年少輕狂到老來執著,其中的故事也不是旁人猜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