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為什麼這麼冷呢?”
“這很複雜,好像是這麼回事:那兩個新太陽出現以後的一段時間內,世界上確實很熱,據說太陽附近的大地都融成岩漿了!但後來,新太陽爆炸時激起的塵埃在空中遮住了舊太陽的光芒,世界就變冷了,變得比那兩個太陽出現前還冷得多,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恐龍那麼大個兒,在那可怕的時代自然都死光了,但有一部分螞蟻鑽到地下,活了下來。”
“聽說就在不久前螞蟻還識字的,現在,我們都不認識字了,那些古代留下來的書誰也讀不了了。”
“我們在退化,照這樣下去,螞蟻很快就會退化成什麼都不知道只會築穴覓食的小蟲子了。”
“那有什麼不好?在這艱難時代,懂得少些就舒服些。”
“那倒也是。”……“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世界又溫暖起來,別的什麼動物又建立起一個神奇時代?”
“有可能,我覺得那種動物應該既有足夠大的大腦,又有靈巧的雙手。”
“是的,但不能像恐龍這麼大,它們吃得太多,生活會很難。”
“也不能像我們這麼小,腦子不夠大。”
“唉,這種神奇的動物怎麼會出現呢?”
“我想會的,時間是無窮無盡的,什麼都會出現,我告訴你吧,什麼都會出現的。”
【鏡子】
(《科幻世界》雜誌 2004年12月第12期)
隨著探索的深入,人們發現量子效應只是物質之海表面的漣漪,是物質更深層規律擾動的影子。當這些規律漸漸明朗時,在量子力學中飄忽不定的實在圖象再次穩定下來,確定值重新代替了機率,新的宇宙模型中,本認為已經消失了的因果鏈再次浮動並清晰起來。
第一章——追捕
辦公室中豎立中豎立著國旗和黨旗,寬大的辦公桌旁有兩個人。
“我知道首長很忙,但這件事必須彙報,說真的,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桌前一位身著二級警監警服的人說,他年近50,但身軀挺拔,臉上線條剛勁。
“繼風啊,我清楚你最後這句話的分量,三十年的老刑偵了。”首長說,他說話的時候看著手中的一隻緩緩轉動的紅藍鉛筆,彷彿專心評價削出的筆尖形狀。大多數時間他都是這樣將自己的目光隱藏起來,在過去的歲月中陳繼風能記起來的首長直視自己不超過三次,每一次都是自己一生的關鍵時刻。
“每次採取行動之前目標總能逃脫,他肯定預先知道。”
“這事你不是沒碰到過吧?”
“當然,要只是這個倒沒什麼,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內部問題。”
“你手下這套班子,不太可能。”
“是不可能。按您的吩咐,這個案子的參與範圍已經壓縮到最小,組裡只有4個人,真正知道全部情況的人只有兩個。不過我還是怕萬一,就計劃召集開一次會議,對參加人員逐個盤查。我讓沈兵召集會議,您認識的,十一處很可靠的那個,宋誠的事就是他辦的……但這時,邪門的事出現了……您,可別一位我是在胡扯,我下面說的決對是真的。”陳繼風笑了笑,好象對自己的辯解很不好意思似的,“就在這時,他來了電話,我們的追捕目標給我來了電話!我在手機裡聽到他說:你們不用開這個會,你們沒有內奸。而這個時刻,距我向沈兵說出開會的打算不到30秒!”
首長手中的鉛筆停止了轉動。
“您可能想到了竊聽,但不可能,我們談話提點是隨意選的,在一個機關禮堂中央,禮堂里正在排演國慶大合唱,說話湊到耳根兒才能聽清。後來這樣的怪事連線發生,他給我們來過8次電話,每次都談到我們剛說過的話或做過的事。最可怕的是,他不僅能聽到一切,還能看到一切!有一次,沈兵決定對他父母家進行搜查,組裡兩個人剛起身,還沒走出局裡的辦公室呢,就接到他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你們搜查證拿錯了,我的父母都是細心人,可能以為你們是騙子呢。’沈兵掏出搜查證一看,首長,他真的拿錯了。”
首長輕輕將鉛筆放在桌上,沉默的等待陳繼風繼續說下去,但後者好象已經說不出什麼了。首長拿出一枝煙,陳繼風忙拍拍衣袋找打火機,但沒有找到。
桌上兩部電話中的一部響了。
“是他……”陳繼風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後低聲說。首長沉著的示意了一下,他按下擴音鍵,立刻有話音響起——聲音聽上去很年輕,有一種疲憊無力感:“您的打火機放在公文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