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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個藉口而已,原配帶著著難以誕下子嗣的隱疾。

月下瑤臺 3

最後的結果是,陸雁臨作為一個在正確時間誕生的錯誤產物,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了這個時間段,本不應該被賦予生存的權利,卻由於雙方的隱情最終活了下來。但作為代價,本來被老師看好的母親卻永遠失去了站在舞臺上的資格,專心的被豢養在金絲籠裡成為了供主人玩樂的觀賞鳥。從陸雁臨記事起,母親從沒有耽誤一天的練功,他也無數次見到母親一個人細細的摩挲著那些永遠沒有機會再次穿上身的戲服,一個人暗自神傷著。

但從陸雁臨記事起,物質上的無比充盈讓他自然少年不知愁滋味,卻對某些時候的“私生子”“狗雜種”之類的稱呼有些迷惑。但,很快的,詭異的家庭結構催化著少年的早熟和成長,他也逐漸明白這些竊竊私語的內容。早熟的陸雁臨從不詢問母親自己的父親在哪裡,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問題只能讓母親更加煩惱罷了。

俄狄浦斯情節,亦或是戀母情結?當然有。陸雁臨並不恥於承認這點。因為當一個孩子只能與母親相依為命,當本應該屬於父母兩個人的依戀和愛只能傾注在那個離自己最近的人的身上,這種不能稱之為正常的情愫像暗處的花朵一樣,漸漸的滋生了。這種感情雖然陰暗卻對陸雁臨是必不可少的。

像這樣的父親,沒有也罷,只要有母親就夠了。就在陸雁臨這麼想著的時候,終於有一天,飽受抑鬱折磨的母親終於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穿著她生前最愛的戲服,留聲機裡放著她曾經的最愛的唱段。

雖然這種結果陸雁臨早有預感,深鎖私宅,放棄了最愛的事業的母親一直鬱鬱寡歡,也許這種才是對她最好的結局。

可是,死,就意味著再也不能見到了,就意味著再也不能擁抱了。

突然陸雁臨的思緒被打斷了,因為在花園的盡頭,他看見了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陸雁臨停住,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卻沒有一個人想要開口。

陸雁臨的手指不停的顫抖,他突然想到了林春紅說過的話,勇敢,或者誠實一點根本死不了人。這一回,自己應該主動一點,於是他開口,聲音不知不覺的也在顫抖著:“汪汪,我……”他心中有許多話要對汪汪說。

“我相信你。”汪汪打斷了陸雁臨的話。

陸雁臨猛地抬頭,驚喜的看著汪汪,發現他的眼神與自己一樣認真。

“你閉嘴,聽我說完,”看到陸雁臨似乎是要開口的樣子,汪汪伸出一隻手,粗暴地打斷了陸雁臨的話,“是不是很賤?”汪汪嘴角掛著一個苦笑,“就算是決定要忘記你,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要相信你,就在這裡,”汪汪指著自己的心口,繼續苦笑著:“自從離開你,有個地方像空了一樣,無論多少東西都填滿不了,酗酒,性愛,甚至嗑藥……”汪汪的聲音低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捂住了臉,陸雁臨能聽到他微弱的抽泣聲,汪汪低聲地說著:“我完了,陸雁臨,我完了……”

陸雁臨伸出了手,拉住了汪汪的手,對方的手與自己的一樣冰冷。對方卻立刻抽回了手,陸先生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你要不要……”陸雁臨頓住,因為他早已習慣於對所有事物的完全掌控力,唯獨對他的心,卻始終不自信,可最後他決定賭一把:“要不要重新試著接受我看看?”

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陸雁臨的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暢快感。他凝視著對方,雖然對方沒有任何回應,但陸先生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在聽到自己的那一句話的時候身體明顯地顫抖。

於是陸先生重新拉起了對方的手。不知不覺的,汪汪的手已經比自己的還大了,甚至不能包在掌心裡,可陸先生還是執著的握著他的手,就連對方想要抽回的時候也死死地攥住。

幼稚得像個小孩子一樣。但陸先生知道,如果這一次不勇敢不任性一次,那麼下一次不知道還有等多久。

不知過了多久,陸先生都感覺到自己的手快要被凍僵了,他卻還想要堅持。可就在這個時候,陸先生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顫動,終於,汪汪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只有陸先生自己知道,在那一刻,他的眼淚都要因為高興掉下來了。

那個寒冷的夜裡,兩個人一直抱在一起,沒有性愛,沒有宣誓所有權的儀式,兩個人就這樣整夜抱在一起,十指相扣著,像是初戀的情人一樣簡單而純粹。陸先生甚至不敢睡著,每隔幾分鍾都要偷偷的睜開眼看看對方是不是要走,甚至還偷偷地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