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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這一夜,李寡婦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孩子管親爹叫叔叔,也是有的。而且不在少數。一般都是孩子命格太硬,克父克母。所以不管父母叫爹孃,而是叫叔叔,嬸子!

但餘生就很奇怪,管四春正常叫娘,管栓柱卻叫叔叔。這就讓人不能理解了。

最讓人費解的還是那個劉俊,他到底是誰呢?為啥餘生會說那是他爹呢!

百思不得其解,李寡婦想的頭都疼,乾脆不想了,明天直接問栓柱就什麼都明白了!

第二天早飯後,李寡婦拿出幾沓燒紙放進一個柳條編制的小腰筐裡,對栓柱說:“栓柱,你既然回來了,就去給你爹燒兩張紙吧,也儘儘你為人子的孝心!”

四春抱著餘生把兩個人送到大門外,自動停住了腳步,李寡婦也沒叫她,自顧和栓柱走了。

按理說,餘生是李家唯一的孫子,也是應該去給爺爺磕個頭的。四春知道,李寡婦之所以沒讓自己和餘生一道去。是她有話想單獨和栓柱談談。

娘倆個一邊走,一邊嘮些無關緊要的閒嗑。李寡婦幾次想問劉俊的事,又強行忍住了。她心裡有預感,那絕對是兒子心中最難解決的死疙瘩!

走了三四里地,才到了墳塋地。

李寡婦坐在道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對兒子擺擺手:“栓柱,你自己能找到吧?你一個人上去吧,就算是一捧黃土,我都不想看見他!”

栓柱看著自己的老孃,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她對於他爹的恨意並沒有隨著他的死而煙消雲散。

對於父母的恩怨,作為兒子的栓柱沒資格評判。看著母親日漸蒼老的容顏,栓柱的心裡不由的生出一絲愧疚。

栓柱一個人獨自向墳地走去,這些年,雖然下窪子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這塊墳塋地的規模確實明顯的變大了。

他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慢慢搜尋,終於找到了 ,要不是墳前有塊寫著“先考李福貴”的木頭牌子,栓柱真的很難發現他爹的墳頭了。

看樣子,平時也沒人來上墳,墳包都快和地面一平了,上面長滿了荒草,旁邊他爺爺奶奶的墳頭也是一個樣子。

栓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默默的蹲下身,把墳前的亂草用手薅了,整理出一塊平整的地方,把小腰筐裡的燒紙拿出來,分別在兩個墳頭旁邊燒了。

栓柱對著他爹的墳磕了三個頭,就站起身往回走了。

李寡婦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坐在道邊的大石頭上,看見栓柱回來,依然沒有起身的意思。

拴柱知道他娘心裡有很多疑問想問自己,於是他把腰筐放在地上,坐在了母親的身邊!

“孩子,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吧?”李寡婦抬起手,撫摸著栓柱眼角的皺紋:“你看,你多顯老啊!”

其實,栓柱和同齡人比起來,已經算年輕了,只是他離家的時候 ,正直少年。現在人到中年才回來。

中間跳躍太大,一時之間,李寡婦沒轉過這個彎來,感覺兒子一下子就老了!

拴柱把孃的手拿下來,握在自己手心裡,笑著說:“巧珍都當姥姥了,我還是她哥哥呢,咋能不老呢!”

李寡婦低下頭,強迫自己把眼淚憋了回去。“我有時候總覺得你們都還沒長大,每次夢見你,都還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栓柱摟著李寡婦的肩膀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娘,兒子不孝,讓你操心了!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話想問我,你想知道啥,就說吧!”

“劉俊到底是誰?”李寡婦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四春名正言順的爺們!”栓柱說完,看著母親臉上的表情由驚詫慢慢的變成了痛苦!

“你是把四春從別人家領跑了,還是給人家………”拉幫套三個字被李寡婦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四春的男人把她從冰窟窿裡撈出來以後,就癱瘓了,四春一個人領著幾個孩子,太艱難了!娘,你知道,我不能看著她遭罪……”

拴柱看著自己的母親,把四春從離開李家,這些年的遭遇一股腦的說給他娘聽!

李寡婦擺擺手制止兒子:“別說了!我比誰都清楚,一個女人領著孩子過日子的艱難!兒子,你信命不!”

李寡婦輕輕撣掉眼角的淚滴:“昨晚上炕熱了,上火,眼睛長痴迷乎(眼屎)了!”

栓柱也不拆穿她,望著天邊的雲朵,輕輕的說:“信,誰都掙不過命去!娘,我對不起你,讓你孫子姓劉了!”

李寡婦呵呵笑了:“姓啥都比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