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拴根一搖三晃的走到桌子旁邊,用手捏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吧嗒吧嗒嘴,坐下了。
從盤子裡挑了一塊胸脯肉,夾到李寡婦的碗裡:“娘,你來一塊,這塊肉好。開江魚,下蛋雞,回籠覺,二房妻!這四大香可真不是瞎說的呀!這雞肉是真香!”
李寡婦沒推讓 ,把肉放在嘴裡。味如嚼蠟。這光景,要是還能品出香臭來,那得多大的心!
李拴根看他娘吃了肉,但沒接話茬,也沒惱。從盤子裡又挑出兩個大腿,用手撕成一條一條的,放在一個小碗裡。想了想,又撕了兩塊胸脯肉。
滿滿當當一小碗,李拴根把這碗雞肉放在一邊晾著:“這碗一會留給我媳婦吃!”
說的別提多自然了,好像四春真成了他媳婦一樣。
李拴根站起來,從櫃裡掏出一個酒葫蘆,咕咚咚倒了一碗:“今個高興,咱娘倆整兩盅?”
李寡婦不搭腔。
李拴根自說自話:“那我可自己喝了,可別說我沒讓你喝吆!”
他一仰脖,灌進去一大口,坐在椅子上,支起一條腿,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李寡婦知道,這一葫蘆就算他全喝了,他也不會醉。
李栓根從打會吃飯,就會喝酒,懷裡抱著的時候,他爺爺就把他放在大腿上,用筷頭子蘸點酒抿進他嘴裡。
別的孩子通常會皺眉,搖頭,厲害的哭鬧,可李栓根竟然咂吧咂吧嘴,用手扳他爺的胳膊,還要。
到了七八歲,一般的大人都喝不過他,號稱千杯不倒。
想要用酒幹倒他,不太現實。
李栓根一碗酒下了肚,眼淚跟著下來了。他跪在李寡婦的面前,抱著他孃的大腿。“嗚嗚”的哭上了。
“娘,我是你親兒子吧?你就忍心眼瞅著我說不上媳婦,打一輩子光棍?滿屯子姑娘我看不上,我就稀罕四春!”
李寡婦在心裡冷哼一聲:“滿屯子姑娘也沒有一個瞎眼的,誰肯嫁給你,腆著臉給自己臉上貼金。”
李栓根看見李寡婦一直不說話,往前跪爬兩步,把頭放在她腿上,打起了感情牌:“四春就聽你的,你勸勸她,我會疼她的。那個拴柱有什麼好,榆木疙瘩一個!”
李寡婦站起身,拿起那個裝肉的碗,又放上面一個大餅子。推開了小屋的門。
拴根後面緊跟著,看見李寡婦進了屋,他倚在門框上,監視她們,免得趁他不注意,把四春放跑了。
好容易到手的大魚,咋能讓她輕易逃脫呢!
李寡婦坐在四春的旁邊,給她使了個眼色,拿起筷子,夾了一點雞肉,慢慢的喂進她的嘴裡。
四春知道,想要逃出去,飯是必須要吃的,否則就算能跑出去,也成了軟腳蝦,還是得被拴根抓回來。
四春慢慢的張開嘴,把雞肉吃到嘴裡,硬嚥了下去。心裡雖然一遍遍的告誡自己 要堅強,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哭啥呀!”李拴根趕忙湊過來,拽著自己的衣袖給四春擦眼淚。
四春扭過頭,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拴根把四春的頭扳過來:“咋的,看我不順眼啊!你這個樣子有什麼用,為啥你就想不開呢!”
“你還讓不讓她吃?”李寡婦看見拴根沒完沒了的在眼前轉悠。心裡煩躁,說話也沒了好腔。
李栓根看著四春,心情大好:“讓吃,讓吃”說完坐在一邊笑著看李寡婦喂四春吃飯。
四春只覺得胃裡直翻騰,看見李栓根那瘟災的樣,心裡別提多噁心了!
看見四春把一碗肉,一個大餅子造溜光,拴根嘿嘿笑了,把他娘連推帶搡的推出了小屋。
李栓根抓住她孃的兩隻手,拿了一條綁帶,把李寡婦的雙手綁在一起。
李寡婦連蹬帶踹,拼力掙扎,怎奈她一個女人怎麼能有一個大小夥子的力氣大呢。
儘管她拼命反抗,還是被李栓根抱著腿按倒在炕上,把腳也綁上了。
李栓根拿過枕頭,讓李寡婦側身躺著,把頭抬起來,放在枕頭上。又拿了一條被子,給她蓋好。
李栓根仔細的給李寡婦掖了掖被角。然後伸手拍了拍:“你看我對你多好!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準備做奶奶啊!”
說完,他還衝他娘擠了一下眼睛,踢塔踢塔的跑進小屋去了。
一會的功夫,小屋裡就傳來四春的慘叫聲。
李寡婦心如刀絞,眼淚像決堤的河水一樣,傾瀉而下。
這一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