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我多麼想出去看一看今天的夕陽啊!”
鄭夫人便有些手足無措了。鄭老伯這些年得了足疾,已經不能行走。以前在家的時候,家中倒有一張胡床,到了一段日子,鄭夫人便和寶兒一起,合力將鄭老伯抬出去曬一陣子的太陽。只是,現在這屋子裡自然是沒有胡床的。
正在此時,忽聽門外一個聲音道:“還是讓我來背老伯出去吧!”
眾人抬眼望去,卻見範宏德緩緩地走了進來。
鄭老伯笑了:“那就多謝你了,年輕人!”
鄭夫人和寶兒見鄭老伯居然毫不遜謝一句,頗為疑惑。老人家素來都覺得自己拖累了家人,一般都是不願提出什麼要求的,即使別人主動願意幫忙,他多半也會以麻煩為理由推辭。
範宏德笑道:“不必客氣!”便揹著鄭老伯出了房門,來到花園之中。有一個花壇旁邊恰有一塊又平又鈍的大石頭,顯然便是坐人用的。範宏德便將鄭老伯放在這大石之上。
鄭夫人和寶兒也隨了出來。寶兒便在他爺爺的身邊坐下,而鄭夫人則在鄭老伯的身邊站著,一雙眼睛有些擔心地望著鄭老伯。
鄭老伯一雙渾濁的眸子裡閃著淚光,他貪婪地望著眼前美麗的花草,嶙峋的怪石,還有遠處那繽紛的晚霞,嘴裡喃喃地說道:“真好啊,真好,想不到我竟然要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一切竟是這般美好!”
鄭夫人和範宏德聽著這話,從中聽出一絲不祥的意味來,但他們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鄭老伯又摸了摸寶兒的腦袋,道:“寶兒啊,以後一定要好好攻書,長大後,要當你阿爹那樣的人,知道嗎?”
寶兒認真地應道:“爺爺,我知道了!”
鄭老伯又向鄭夫人道:“你們不必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