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護。
不過這些話他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的,因為他知道,阿美是不想他去的。
她也捨不得他。
貴妃深深吸了口氣,這是第一次,她重生後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你想去,是嗎?四郎。”
趙誠當初想邀他到巡撫衙門幫忙,他其實就是想去的,不過是顧忌到她因為她擔心偏向趙誠,便會得罪秦王世子因為她,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決定。
其實,他骨子裡是個很傲氣的人,極少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為了她,連秦王府他也敢闖,同樣他也沒把權勢放在眼裡。
趙誠有一句話說的對,男人要做男人的事,建功立業,是他想要的吧?
像個雄鷹一般在天空自由飛翔,而不是在她的羽翼下生活,一身的武功只作用於在她身邊跟進跟出做個名不符實的保鏢。
394 不得已
394
貴妃輕輕推開他,看見的是他深如古井般的雙眸。
他的眼晴很漂亮,是少有的清澈明亮,一看便是心思單純善良的人,睫毛比她的還要長還要翹,像個小蒲扇,忽扇忽扇的。
而他的眼睛裡,只有她。
她明明知道的,可是下意識的還是選擇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決定。
柴榕被她推開,心一下就慌了:“不,我只想……和阿美在一塊兒。”
他想起他偶爾耍賴時,阿美總是無奈地衝著他笑,最後還是會牽就他,便伸出手扯著她的胳膊直搖晃:“阿美,你別生氣,我就是想保護你。想讓自己變強,讓誰也傷害不到你。”
“爹和我說,拳頭解決不了所有問題。”
他想了很久,的確是的。
就像那個找揍的柴銀杏,她仗著是他姐,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逼迫阿美妥協還有欠揍的秦王世子,每次和他沾上邊兒,都把阿美嚇的不輕,偏偏人家有權有勢,打完還不算完還有曾經當著他面就敢罵他活王八的周顯榮,頂多揍一頓也了事了,他那嘴想是不會閉上。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非緣於他不夠強大。如果他足夠強大,他能回擊的就不是隻有拳頭。
貴妃笑了,“我沒有生氣。”
因為趕路她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她長長舒了口氣。好了,她也努力了,趙誠坑也坑了,她也知道其實即便堵到了他,也未必就能將戶籍改回來。
朝廷的戶籍制度不是兒戲,改為軍籍還有情可原,柴家本來就是無辜被牽連,可是才改一天就再度改回去卻未免兒戲。
哪怕趙誠是個大老粗,頂著真性情在小皇帝那兒頗有臉面,到底也是在官場幾十年,不會真傻到落下這樣的話柄。
這,或許就是天意?
“要不,我們私、奔吧?”柴榕只知道阿美看起來並不高興,便提議,“等我替阿美出口氣,把陳虎再揍一頓,咱們就走。”
“我會打獵,能養活阿美。”他興致勃勃地道,居然說著說著就當了真。
“到時候咱們找個青山綠水之地,我挑水來我種田,我再教木墩兒功夫,我們爺倆兒保護你!大不了,管他是秦王世子,還是什麼世子,大不了打完就跑。”
貴妃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彷彿春風化雨,眉眼泛著柔光。
她倒真希望何時有這麼逍遙自在,可惜人生往往就是一個坑接著一個坑,小坑外還套著個大坑。例如趙誠,半點兒力沒借上不說,反倒是讓他給坑了
而最讓人憋屈的是坑主指不定還不認為這是個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嘆,輕輕握起他的大掌。他手上的溫暖立馬就溫暖了她,“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拉著他走下臺階,每走一步,也只是更堅定的看清面前那條無路可選的路而已。他們唯從善如流而已,這便是生在這世上的種種不得已其一罷了。
明日巳時早:至:開堂,而明陽城卯時早::末才開,若是第二天一大早趕去永安縣,時間上難免來不及,貴妃索性當即坐著馬車又回了永安縣,隨便在縣裡找了個客棧住下。
貴妃名下雖有個兒子,可卻是個實際上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的靈魂,以至於貴妃來來去去瀟灑的很,竟從未想到過給家裡傳個信兒。
木墩兒本人自是不以為然,從家裡唯二的兩個婆子那兒輕易就探聽出原委,雖然只是零星的隻言片語,大抵他還是知道是因為兵役一事。
他本是現代人,華夏人想要當兵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