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是我錯了,我這嘴上沒把門的——大侄子,叔叔錯了啊,以後再不會那麼說你了。”
柴榕只把脖子擰的更往外,不接受他的道歉。
貴妃這時出來和稀泥了,“四郎是小孩子脾氣,過一會兒就好了。”
然後正色道:“既然大姐把她的話說完了,那現在就輪到我說了,大家都給評評理。”
貴妃這時可沒有添油加醋,除了暗地裡那點兒小心思小主張,表面上大家看到的是怎樣,她都如實說了。
“趙功名是讓知府大人打了板子,抗不住就招了,之後再怎麼審的陳虎,我卻是不知,大姐該看到了,我和大姐一同走的,沒參與堂審。”
她並未一口咬著柴銀杏不放,柴銀杏說是想幫她勸趙功名她也就認了,沒掰死理。反正這點她也沒證據,柴銀杏既然把陳虎丟擲來,保下她自己,那就保吧。
就這麼屁大點兒小事,她咬著不放,這也不是公堂,給她作不了主。
“到底是陳虎說了假話,還是我顛倒黑白,如果大姐信不過,陳虎又不服知府大人斷的安要,巡撫大人在這兒,打官司我奉陪。”
“我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就是不知道……陳虎對不對得起了。”
“當著家裡人的面一次性都說清楚講明白也好,在家講情不講理,我也不奢求大家夥兒都向著我,心裡都有數也就夠了。不然,我還真怕大姐聽信了陳虎的話,把咱家裡也攪的天翻地覆。”
貴妃一席話說出去,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未完待續。)
329 反彈
一屋子人聽了柴銀杏的話各自心裡都有數,她說她不知道——姑且算她不知道,可是在這之後一步一步可都是她出頭,她喊冤,她跟著巡撫要求公道。
柴家人可能沒經歷,只看今天她這又哭又鬧,一副被逼無奈走投無蹤的情狀,感覺還只是泛泛,尤其像柴二哥是滿腹不耐煩,只覺得柴銀杏事兒多,在家裡興風作浪,越發不是個東西。
但趙誠不一樣,他可是讓柴銀杏滿口的胡話給懵了個夠嗆,這些天正事都給放在一邊兒,到處明察暗訪,夜探人家家裡還不算,白天還到人家跟前晃悠,想當面見識見識,看看是個什麼樣厲害的人物。人家一眼就掃出他底來,他還只能硬著頭皮裝傻充愣,他孃的一輩子丟的臉也沒這幾天丟的多,攢吧攢吧能論斤給賣了。
就因為看這柴銀杏哭的可憐,而她口中陷她至斯的是不安於室的弟妹。
他那晚上看見貴妃的長相忍不住在心裡啐了一口,果然長的妖裡妖道兒,怪俊的。
他少年時逢亂世,有門親事,但人家姑娘嫌他家窮怎麼也不嫁,後來找了另外村裡長相稍差的,日子過了沒兩年就被抓壯士去當了兵,結果沒兩年家裡來信就說那婆娘和人跑了,這輩子他再沒見過。
後來推翻了前朝,他建功立業倒是又找了一門門弟高的姑娘娶了,人家書香門弟教出來的姑娘都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妥妥有才有貌的大家貴女,倒沒瞧不上他,反而尊敬他是個英雄,雖是老夫少妻感情還挺不錯。這次奉命來明陽城,是他家夫人又有了第六個孩子,怕他舟車勞頓傷了身子。
可是他們感情好,卻沒有抹平趙誠之前腦子裡那些不好的記憶,他一慣的討厭拈花惹草不安於室的女子。
柴銀杏口說無憑,趙誠沒完全信實,但旺財打探來的結果——還不只那個縣令家的公子,居然還扯上了秦王世子,尤其他再看見貴妃的長相,那簡直太有紅顏禍水的潛質了……
然後,他就這麼上鉤了,對柴銀杏的話信以為實,現在想起來,全是他的錯,瞎了眼,信了這麼個滿嘴謊話連篇的肥婦人!
他以為長的醜點兒就更可靠,全是****!
趙誠有點兒後悔了,早知道晚些找上柴老哥,不知情的情況下知道柴銀杏這嘴臉好歹他能拉下去打八十大板消消氣,可是這是老哥哥的親閨女,再不是個東西,那也是叫他一聲叔叔。
他叫柴老哥兒子一聲傻子柴老哥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還威脅他也要生氣,那些板子真打到他閨女身上,哪怕是她閨女的錯——算是誆騙朝廷大員了吧,估計這幾十年的舊情是毀了,依柴大刀那爆脾氣老死不相往來是定型了的。
一口噁心梗在喉嚨口,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趙誠心裡憋屈。
滿腔的除了對柴銀杏的厭惡,對自己豬腦子的唾棄,就是排山倒海對貴妃的抱歉——什麼不安於室,那都是柴銀杏嘴時放出的狗屁。他看柴家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