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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到了婆家都是有用處的。哪家不喜歡勤快肯幹的媳婦?海棠的婚事自我們做父母的操心,你呀,還是管好你自己的閨女吧。”

眼見柴老太太避重就輕,就是縱著老四媳婦不說,反而話裡話外敲打他管教自家女兒,柴二哥心裡就更不痛快了。

“這就不是勤不勤快的事兒!四弟妹在孃家時不也是十里八村的勤快人,家裡家外的一把能手?到了咱家——”他抬起筷子敲了敲飯碗,兩眼一翻翻,語帶嘲諷。“做這飯也是人吃的?”

貴妃眼觀鼻鼻觀心,用行動無視這個碎嘴子男人。

女人家的事打翻天也是雞毛蒜皮,他個大男人摻和個什麼勁?不把她打趴下,顯不出他男子漢的氣概嗎?

虎落平陽被犬欺……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這柴二哥不比柴大哥忠厚老實,一肚子花花腸子,最愛偷懶躲活兒的也是他。嘴還十分不好,最愛說東道西,滑油的很。平日裡這夫妻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是為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不過要是和旁人起了爭執,這倆口子倒是團結總是一致對外的。

“不是人吃的你還吃?”柴老爺子把碗一推,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撂,橫眉厲目。

“真當自己是啥有錢人家,挑三揀四,我看以前還是餓的你輕!成天就你們兩口子事兒多,橫挑鼻子豎挑眼,不願意呆都給我滾出去!”

柴老爺子一發威,整桌子人噤若寒蟬,一個個眼珠子瞪溜圓,都不敢大聲吧唧嘴了,生怕一個不小心震到老爺子,把炮火引到自己個兒身上。

“我也沒說什麼啊……”柴二哥生就能屈能伸的性子,語氣頓時就軟乎下來,笑嘻嘻地解釋:“我這不也是擔心海棠嘛……我是他哥,那是說不擔心就能不擔心的嗎……”

“你娘說了,不用你操那份閒心,吃你的飯吧。”

柴老爺子剜了他一眼,起身揹著手回了裡屋。

這就不得不說柴老爺子在家裡如大山般不可動搖的權威了,人走了,人家餘威仍在,氣氛僵了好一會兒柴家人才陸續出了口大氣,繼續悶頭吃飯。這時候這麼難吃的豬食,也再沒人敢挑刺了。

飯桌上沒人說話,不多時就聽後院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哭,柴二嫂的大嗓門透過哭聲表達出來也是一樣的,讓人一聽就能分辨得出。

“哎喲,孃的寶兒啊……這都紫了,這得多疼啊……以後可別那閒事了,好心沒好報……爹孃沒能耐啊……”

一聲聲哭喊,悲悲切切,悽悽慘慘,諸如此類含沙射影的話一句接一句。知道的這是讓家裡長輩管教了,不知道的還當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重的創傷呢。

貴妃一聽就頭疼,她早知道柴二嫂不會善罷甘休,只怕這還不算完,指不定一會兒又唱出什麼妖蛾子。

一想到以後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她這心肝就從裡往外地泛著疼。

逆來順受——這不是她的性格啊,只是要怎麼轉變這種狀況,還是需要時間來籌劃的……

飯菜本就不合口,現在再加上柴二嫂整這一出倫理大戲似的,眾人更是食難下嚥,於是陸續就捧著半飽的肚子下了桌。

人家都是忙活了一天的勞動力,吃完飯就都回炕上躺著休息,不存在有人分擔洗碗這事兒。

貴妃也清楚,以前海棠做飯也是這樣的流程,不過人家是家務小能手,做菜洗碗收拾屋子全都不在話下,只可憐了她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自打重生以來一直就沾著各種不如陽春的水……

想她堂堂姚貴妃居然有窩坐在小凳子上給人刷碗的一天!

……

“啪!”

碗又碎了。

貴妃扶額,看海棠幹活時那手上飛快,簡單的很,怎麼到她手上那些個東西就像變成了活物似的,嗖嗖就自個兒往地上蹦?

難道連碗也欺負生手?

手才沾水不到一會兒就已經打了三個碗,這在宮裡自然不算什麼,象牙筷子、白玉的酒蠱她說摔就摔,摔多少都不心疼。可這窮鄉僻壤的卻不同,她沒過過這種苦日子也知道,這些都是要銀子買的。

至於要多少錢……鬼才知道……

貴妃擼胳膊挽袖子,頭髮絲都亂了,手才插進刷碗的破木盆裡,就見一大一小兩雙腳支到了她眼皮子底下。那雙黑色的麻布鞋沾滿了地裡的泥,鬆垮垮地劈著外八字,可不就是她那位手欠的婆婆嗎?

果然,還不等她抬起頭,就聽柴老太太略顯粗嘎的聲音響起,語氣十分的不悅:

“既然連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