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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卻說壽娥領了一班娘子軍,長驅大進,直搗香巢。進了門,恰巧梁冀又不在內,只有兩個僕役在外邊灑掃。只見她們凶神似地直往裡擁進,忙大聲喝道:“何處的野婆娘,膽有天大!

你可知此地是什麼地方,擅自闖進來?“他還未說完,壽娥嬌聲喝道:”給我掌嘴。“話猶未了,猛聽得劈啪幾聲,又輕又脆,早將那兩個僕役打了一個趔趄。

有個丫頭潑口罵道:“你這死囚,開口罵誰,不要說你這兩個狗頭,即便是梁將軍來,我們奉著太太的命令來,誰也不敢來干涉的!”那兩個僕役聽說這話,嚇得倒抽一口冷氣,趕緊一溜煙地走了。

壽娥忙喝道:“這兩個狗頭不要準她走,她一走,馬上就要報信去了。”眾人連忙喊她站祝她們只得努著嘴,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壽娥罵道:“我把你們這班助紂為虐的畜生,今天誰敢走,先送誰的狗命。”那兩個僕役也不敢翻嘴,只得暗暗地叫苦。

壽娥此刻火高萬丈,領著眾女僕徑到友通期的臥房門口。

壽娥將簾子一揭,瞥見友通期坐在窗前,正自梳洗。壽娥不見猶可,一見她,把那一股無明的醋火,高舉三千丈,再也按捺不下,潑口喊道:“來人,給我將這個賤人打死了再說。”話猶未了,門外轟雷也似的一聲答應,霎時擁進了一班胭脂虎,粉拳玉掌,一齊加到友通期一人的身上。友通期見了她們,已經嚇得手顫足搖,不知所措,哪裡還有能力去和她們對抗呢,只好聽她們任意毒打了。不一刻,將一個絕色的美女打得雲鬢蓬鬆,花容憔悴,滿口哀告不止。

壽娥打了半天,還未出氣,忙命僕婦將她的八千煩惱絲,完全付諸幷州一剪。

霎時牛山濯濯,醜態畢露。友通期此時被她們一班人毒打,要怎麼便怎麼無法退避,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壽娥見她仍是哀告不止,霍地將剪刀搶到手中,向她的櫻口中亂戳,惡狠狠罵道:“我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強佔人家的男子,在這裡成日價貪歡取樂,可知撈到你太太的手裡,你這條狗命,也許是要送掉了。”她一面罵,一面戳,只戳得友通期滿嘴鮮血,不一會,連喊也不喊了,嗚的一聲,向後便倒。

眾僕婦勸道:“這個狗賤貨,差不多也算到外婆家去了,太太請息怒回去罷。”

壽娥點點頭,復又用手向她一指,罵道:“頗耐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在老孃的面前還裝死呢!今天先饒你一條狗命,識風頭,趕緊給我滾開去,不要和我們梁將軍在一起廝混,老孃便和你沒有話說。萬一仍要在一起,輪到老孃的手裡,料想你生翅膀也飛不去的。”她說罷,便領著眾僕婦,打著得勝鼓回去了。

再表梁冀早上本來是要到工程處去監工的。他到那裡指揮著眾人,搬磚弄瓦,手忙腳亂的,一些兒也不讓眾人偷閒。到了已牌的時候,肚子也餓了,正要回去用飯,瞥見一個守門的僕役,飛也似地奔來。氣急敗壞跑到梁冀的跟前,張口結舌,只是喘個不祝梁冀見他這樣,料知事非小可,忙問道:“什麼事情,便這樣的驚慌?”

他張著嘴,翻起白眼,停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來道:“不不不好了。”梁冀又追問他什麼事情?他漲紅了臉,費了九牛二虎的氣力,吞吞吐吐地說道:“不好了,夫人被大夫人帶了許多女人,不由分說打死了,請將軍回去定奪。”

梁冀聽說這話,好似半天裡起了一個焦雷,驚得呆了,忙問道:“你這話當真麼?”他急道:“這事非同小可,怎敢撒謊?”梁冀飛身上馬,霎時騰雲價地回到香巢,下了馬,趕到房裡,瞥見她睡在地上,滿口流血,一頭的烏雲已經不翼而飛了。梁冀見了這種情形,好不心疼肉痛,又不知怎樣才好,像煞熱禍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得一頭無著處,蹲下身子,用手在她的嘴上一摸,不禁叫了一聲慚愧,還有一絲遊氣呢。他命人將她從地上移到榻上,又命人去買刀瘡藥替她敷傷口,喊茶喚水的半天,才聽得她微微地舒了一口回氣。

粱冀見她甦醒過來,不禁滿心歡喜,忙附著她的耳朵旁邊,輕輕地喚道:“卿卿!你現在覺得怎樣?”她微開杏眼,見梁冀坐在她的身邊,不禁淚如雨下,絕無言語。梁冀又低聲安慰她道:“卿卿!這都是我的不是了。如果我家教嚴厲,她們又何敢這樣的無法無天呢?”

她嘆氣答道:“將軍休要自己引咎,只怪奴家的命該如此罷了。”梁冀忙問道:“卿卿!你現在身子上覺得怎麼樣了?”

她柳眉緊蹙地答道:“別的倒不覺得怎樣,可是渾身痠痛和嘴上脹痛罷了。”

梁冀千般安慰百樣溫存。

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