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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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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輪紅日,漸漸地和遠山碰頭了。那黃燦燦的光華,反射過來,映在她那一張粉龐上,還掛著幾點牽牽的熱淚,可真和雨後桃花一樣的。她見日已含山,天色漸漸地要入幕了,暗自焦急道:“如此便怎麼好呢?眼見快要入暮了,舉目無親,棲身何所呢?而且這兩隻腿再也不能走了,坐在這裡,馬上昏黑起來,冷風刺骨,豈不要活活地凍死了麼?就不凍死,萬一遇到豺狼虎豹,落草強徒,也難逃性命了。”她想到這裡,憂愁交集,那一顆芳心中,好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惶恐的毫無一些主意。

停了一會,只見日沒西山,野雀兒撲喇喇的直向樹林裡爭先恐後地飛著,蒼莽長郊登時起了一片白靄,呈出一種真正的暮景來了。她暗道:“不好,不好,此刻再不走,難道真個坐在這裡一夜麼?”她說罷,從地上按著盤膝,慢慢地立了起來,兩眼發花,頭暈心悸,趕緊按著心神,閉著星眼,定心一會,才將芳心鎮住,便展開蓮步,進三步退兩步地向前慢慢地走去。

剛剛走到一棵夾竹桃的跟前,猛聽得忽喇一聲,飛出一個五色斑斕的東西來,朝她怪叫兩聲,騰空飛去,她嚇得倒退數步,閃著星眼隨著那個飛去的東西一望,卻原來是一隻錦毛山雞。

她可是暗暗地又叫一聲慚愧,正要向前走去,猛的想起鋪在地上的那一塊手帕,未曾帶來,便又轉到原處,那塊手帕,不知去向,她暗暗懊惱道:“這準是被風吹掉了,且不管它,先去問路去。”她重行向前邊走來。

不多一刻,到了那一群村童的面前,又要去問路,又怕羞,正在這進退兩難的當兒,忽聽得一片笑聲,震天價地喊道:“神仙姐姐來了,神仙姐姐來了!我們大家快些朝拜她,她有仙桃仙果賞給我們呢,你們趕緊跪下來罷。”說著,一群的小孩子撲通撲通的跪下一彎來,把個壽娥嚇得手足無措,趔趄著金蓮只往後退。

那一群村兒之中,有一個說道:“她要走了,她要走了,我們趕緊將她扯住;不然,她馬上就得騰雲上天了。”眾孩子聽這話,一個個連忙從草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蜂擁前來,七手八腳扯裙拉襖地將她纏住,一齊央告道:“神仙姐姐,請你不要走,給我一人一隻仙桃果,我們吃下去,成了老神仙,和你一同到天上玩耍如何?”

壽娥見他們不分皂白,硬將自己纏住,不禁沒有主意,喊又沒有用,走又走不掉,被他們纏得玉容失色,粉面無光,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正在這萬分危急的當兒,從後面突然有人喊道:“夥計們!你們在這裡和誰打架啊?”說著,飛奔到壽娥的面前。壽娥忙展秋波仔細一看,卻原來是兩個放牛的牧童,頭戴箬笠,身穿老藍布的直裰,足登多耳麻鞋。他兩個原是一樣打扮,站在東邊的一個,大約在二十左右,生得伏犀貫頂,虎背蜂腰,面如古鏡,雙目有神,雖是粗妝淡抹,那一股英氣,兀自掩不下去,愈是這樸衣素裳的,愈顯出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來;站在西邊的一個,大約總在十六七歲的樣子,生得比東邊的一個還要來得俊俏。目如朗星,眉如漆刷,面如傅粉,粗看上去,哪裡還像是田舍人家生的子弟,簡直是官宦人家的後裔。

不說她在這裡打量,再表那兩個牧童的來歷,卻也很長,一個二十左右的名叫薛雪兒,那個十六七歲的名叫張慶兒,他兩個都是寧圩的人氏,只因為家中困苦,他們的父母養不起,便賣給梁冀做螟蛉子。這梁冀就是現在的梁太后的兄長,漢順帝的大舅子。他的為人卻詭譎不正,在順帝時代,還安分些,後來順帝駕崩,他的老子梁商死了,又當他的妹子梁太后臨朝攝政,他便野心勃勃,為所欲為。他所做的事,沒有一件不欺君罔上,百官誰不側目相看,無奈他的威重勢大,根基深固,所以百官敢怒而不敢言,只得由他橫行霸道的了。他見眾僚不去和他為難,越發目無紀律,獨斷獨行,順者生,逆者死,真個是第二個竇憲。

梁太后見他這樣的行為不正,每每欲按律治罪,究竟礙著同胞情分,不忍見他受罪,而且他的威勢著實不小,萬一他不服從,豈不要急則生變了嗎。所以粱太后沒有辦法,只好閉一隻眼睜一隻眼,聽任他去。這一來,將個梁冀愈驕縱得不可收拾了,鎮日價沒有別的事情,專門佔妻奪產,剝削民資,弄得天怒人愁,怨聲載道。他在洛陽左右,共買沃田三百頃,一班佃戶,終年血汗,無論多寡,均歸梁冀受用,從未和眾佃戶按地均分過一次,萬一有了水澇旱災,那班佃戶卻要倒黴了。這梁冀收不到莊稼,他不說是天災,偏說是一班佃戶將他的種子偷去了,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