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學生?這件事本身是舒爽 的不對,一旦學生反映上去,她非受處分不可。現在被人打成這樣,豈不是自找苦吃?但是 不管怎麼說舒爽是縣委書記的前妻,如果不擺平這個事,讓他也沒面子,氣也不順。但要擺平,鬧大了也不好收場。王步凡正在思考這事如何處理,縣直中學的副校長伊揚眉隨校長來 看望舒爽,揚眉現在的精神面貌好多了。王步凡點點頭沒有和她說話,也沒有責怪校長。校長自己覺得沒趣,沒敢多說話。接著樂思蜀帶著田園和龍彪來了。? 樂思蜀一進門就嚷道:“反天了,他媽的,這個楊帥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毆打縣委書記的妻子,這還了得?立即讓公安幹警去抓他!”
中國人就這樣,女人跟男人離了婚,在沒嫁人之前,仍然被視為前夫的妻子,因此樂思蜀才這樣說。王步凡覺得這事還要想個好辦法,不能很草率地抓人,一抓人就把事情鬧明瞭,鬧大了,對他影響也不好。於是他招呼樂思蜀、田園和龍彪到了病房的外邊,談了自己的想法。龍彪一拍胸脯說:“叔,古語說,官不治,民治;民不治,賊治;賊不治,匪治。‘ 白道’上不便解決的事就從‘黑道’上解決,這事交給我了,你別管,我把他擺平。我龍彪闖天下的時候,楊帥那個小羊羔子還他媽的在吃奶呢?這幾年小龍想退出江湖了,但還沒退出呢,哪可輪到他那小子張狂了?叔,我去去就來。”
王步凡趕緊叮囑龍彪:“事情擺平就算了,別把事情弄大,弄大了不好收場,也讓叔下不來臺。”
“叔,你放心,侄子辦事是講究分寸的。”龍彪說罷氣乎乎地走了。
龍彪剛走,王步凡就後悔了,他覺得這樣的解決辦法多有不妥,一旦龍彪弄出人命來,豈不要危及他王步凡,他越想越怕,就趕緊讓田園去制止龍彪,說這事考慮考慮再說,最好還是依法辦事。田園趕緊追龍彪去了。
田園下樓走後,王步凡才和樂思蜀商量如何解決這個事。樂思蜀說:“楊帥其人我清楚,大法不犯小法不斷,拘留不下十次了,像這樣的事,也不過是再拘留一次,大不了按重傷害判一兩年刑,又不能判得過重。他大概也不知道舒爽是你的老婆,如果知道,他只怕也不會這樣做。這種人往往是既會當爺也會當孫子,公安局也拿他沒辦法。他又沒犯過什麼大案,如果判得過重,鬧明瞭,對你影響也不好,好像縣委書記的老婆就和別人的老婆不一樣。再說,透過正當渠道也不一定能解決根本問題。楊帥曾和交通局的一位副局長有矛盾,這小子三天兩頭去鬧事,拘留之後放出來照樣去鬧,在這種人眼中,他可不在乎什麼政府官員。後來交通局的那個副局長惹不起他,只好透過城關村委的人請楊帥吃了一頓飯才擺平了此事。”
“難道目前天南的黑惡勢力很猖獗嗎?你抓政法工作也不管管?”王步凡擔心地問。
“其實並不嚴重,龍彪現在改邪歸正,也就剩下這個楊帥了。他不結幫,是一個人單幹,也沒媳婦,大法也不犯,還真有點拿他沒辦法。”
王步凡和樂思蜀談論了一陣子,見田園和龍彪回來了,他們見到王步凡也不說話,徑直進了病房,王步凡和樂思蜀急忙跟了進去。
龍彪把一撮帶著肉皮的頭髮和一萬塊錢放到舒爽的面前說:“嬸子,這事我給你擺平了,我把楊帥頭上的頭髮割下來一塊兒問他是認罰還是認打,認打就把他耳朵也打聾,腿打折,認罰就拿一萬塊錢醫藥費,那小子跪在我面前哭著說認罰,情願賠償你一萬塊錢,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了,你看還有什麼要求?”
舒爽竟很滿足,很解氣地笑了,說:“謝謝你好侄子,你為嬸子出了惡氣,這樣我心裡就平 衡了。”
舒爽心裡平衡了,王步凡心裡卻不平衡。他越發越覺得舒爽的頭腦簡單,容易感情用事,說不定以後還會惹出什麼麻煩事來。他想勸舒爽幾句,又知道舒爽的性格,根本聽不進去別人勸,只有到捅了窟窿時會哭會鬧,別的啥本事也沒有。因此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和舒爽多說話,免得討了沒趣。
王步凡望著龍彪就突然覺得此人也有可用之處,就把田園拉到一邊說:“小田,對一些有前 科的人要注意幫教,既然龍彪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你是否跟城關村委說一下,讓他當個治保主任多好,這樣他也可以幫助公安局治一治城關村的地頭蛇,讓你們省很多的心。正所謂對君子要更君子,對小人要更小人,以夷治夷。像龍彪這種人只要改正過去的行為了,該用還是要用的,我看這個人講義氣,很有正義感。”
田園拍一下腦袋說:“王叔,您一語提醍夢中